竹桌被她拍得吱呀乱响,像是要散架似的,荀舒急急忙忙托住桌板,勉强稳住,再抬起头时,面前两人早不见了踪影。
荀舒叹了口气,慢悠悠坐下,脑中想的全是刚刚的事。
印堂泛青黑色,褶皱明显,大凶之兆。赵夫人,恐有性命之忧。
这可如何是好。
荀舒想得出神,没注意到对面的小铺子关了铺子门。有人鬼鬼祟祟从后门走出,绕了一圈站到荀舒的面前,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荀舒这才回过神来,抬眸望去。
面前站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眼尾上挑,鼻梁挺直,笑容灿烂,露出的白牙整整齐齐,正是棺材铺的另一个小伙计,贺玄。
荀舒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你的假胡须没摘干净。”
贺玄摸了摸下巴,笑道:“还好有这胡子,不然那些排队算命的人定能认出,我就是棺材铺的小伙计。若被他们发现咱俩是一伙的,我那算命铺子怕是也要黄。”
荀舒晃晃悠悠起身,将一旁竹竿上挂的布条收起:“骗人的人,会被狗咬的。”
贺玄嘻嘻笑着,浑不在意,眉梢眼角俱是肆意少年气:“我没骗人!我只是说些吉祥话,换点赏钱罢了!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若几句吉祥话能让他们安心,帮他们度过难关,何乐而不为?你就是不会说话,才赚不到钱。”他瞥了竹桌上的几个铜板,挑眉,“不错啊,今儿至少开张了!我还以为又何前几天一样,空手而归呢!”
荀舒将几个铜板小心翼翼收进挎包里,叹道:“这钱赚得不得劲儿。”
荀舒平日里慢慢吞吞,发生什么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倒是鲜少见她如今日这般心事重重。贺玄奇道:“怎么说?”
这要如何解释?荀舒轻咬了下下嘴唇,将折好的布条也塞进挎包中,指着太阳西沉的方向,颇为生硬地转了话题:“姜叔该做好饭等着咱们回去了,咱们快回走吧。”
说罢,她迈开步子,不搭理身后的贺玄,踩着夕阳的余晖,向棺材铺的方向走。
夕阳打在她的身上,似被镀了一层金边。发髻上垂着
,“自然。”姜拯端着一蒸笼白白胖胖的大馒头从厨房走出,笑道,“就等你们开饭了。”
棺材铺最近生意不好,荀舒摆摊赚不到钱,眼看着家中存粮无几,还是贺玄当机立断咬牙盘了家铺子算命,方才能维持温饱。
虽然手头宽裕些,但姜拯说了,总要留些钱以备不时之需,是以棺材铺三人依旧省吃俭用……他今日怎这般大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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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文啦!!
本文所有牵扯相术、风水、算卦的内容,全是作者百度搜索后,结合众多说法,加油添醋,胡说八道。
仅在本文世界中行得通,看官们千万别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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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