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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1页)

“我其实……不太记得她长什么样了。”郁阗犹豫着开口,“那时候我不太懂事,爱闯祸,她也不会打骂我,总是很温柔地跟我说话。”

他很少提起家里的事,贺行潜唯一有印象的是,郁阗曾说小时候他妈妈喜欢给他穿漂亮的裙子,打扮得像个洋娃娃,因此瞿干岭误会他是女孩误会了许久。

贺行潜已经找寻子拿了车钥匙,现在正在高速上。郁阗本身就怕,又担心他犯困,没话找话地说起记忆深处的那些被他遗忘的事情。

“我爸是个混蛋,也不知道她是看上他什么,嫁给这个男人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郁阗对于童年的印象很割裂,一边是明媚的阳光,女人白色的衣裙和一块钱的绿豆雪糕,一边是下雨的夜晚,男人暴怒的嘶吼和尖锐的哭叫。

“他在外面赌……总是输,输了就回来喝酒打人,手边有什么就砸什么。骂她,骂她生了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败财运,把他这辈子都害惨了。”郁阗轻声道,笑了一声。

贺行潜叼了根烟没点,手里握着方向盘,很稳,也很紧。

他记得郁阗说过,在还没出生的时候名字就已经取好了,甚至取了两个不同的名字,曾经有人热切地期盼过这样一个未出世的生命。

“后来有一天……”郁阗抱着手机慢慢地说着,声音逐渐低下去,“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雨。”

那天男人输了一大笔钱,在外面喝得烂醉,回来在客厅砸了一通不解气,跑来砸郁阗的房门,边砸边骂。女人抱着他缩在床上,小郁阗怕得要死,拽着女人的衣角哭,他叫妈妈,浑身发抖。

后来男人发了疯,去厨房拿刀砰砰砍门,与窗外雷声交融。女人怕他伤到郁阗,最终还是妥协了。在暴雨袭来的夜里,郁阗看着恶鬼一样的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拖着她摔在地上,抬手扇耳光。

很疼,女人忍着没有出声。郁阗知道很疼,他又害怕又伤心,从房间冲出来去拉男人的手,被一把甩开,后脑勺猛地撞到墙上滑坐在地。

后来事态脱离发展,郁阗捂着流血的脑袋,两眼昏花地看着男人撕掉了女人的衣服,一只手掐住脖子。

他没明白这是什么,但一直忍耐着的女人突然疯狂反抗起来,她哭着骂,用力挣扎,指甲划破了男人的脸,又被用力扇了一耳光,嘴角溢出血。

她对郁阗说别看。甜甜,别看。

那是一个可怕的夜晚。郁阗每每回忆起那个晚上就反胃,世界被雷声撕裂了,耳边是痛苦的呻吟和咒骂。血流到地上,身上,眼前,郁阗看不清。

他不懂发生了什么,但那很疼吧,比被打更疼。

那天之后的某个下午,在陪郁阗午睡后女人再也没有醒来。那倒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般遇到这种时候,女人会带着郁阗去公园里,郁阗喜欢和各种温顺的宠物玩。

小郁阗当然想出门玩,可又觉得妈妈很累,要让她好好休息,很懂事地没有打扰。但一直到晚上,到第二天,她还是没有醒。

这时郁阗担心她病了,他推着女人的手臂颤巍巍地叫妈妈,摸到冰冷的僵硬的触感。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冷,会在梦里一遍遍重复回忆的瞬间。

他当时太紧张,太害怕,以至记忆和感官都出现了混淆和缺失,总觉得有刺鼻的气味从身边传出,于是趴在床边吐了。

……

贺行潜抹了把脸。

郁阗不喜欢一个人睡觉,不管多晚都要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夜里醒来要贺行潜亲,要舔,要真实的触感才安心。起初他们同床也要背对着他。

郁阗也向来不准他带着一身异味上床,尤其是烟酒味,一定要洗干净才准睡。这一点贺行潜就算喝大了也还记得,回家先右拐浴室而不是卧室。

郁阗很多时候都不准他操进去,意乱情迷,被贺行潜顶得流水,抖着声音说怕疼,贺行潜也就真的忍了那么久。第一次贺行潜操郁阗把手给绑了起来,事后郁阗想抽他两耳光,但又心疼舍不得。

似乎所有事情都有解释。但此刻贺行潜却宁愿郁阗是娇气包,宁愿他是恃宠而骄,喜欢撒娇,宁愿他吊着自己,反正贺行潜又不会嫌他烦。

上次关于孩子的一通天马行空的设想里,郁阗说希望他开心就好,贺行潜问是不是真想生,郁阗又说不想,不想让他看到他们天天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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