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出去别人恐怕都不信,大名鼎鼎的诏狱活阎罗竟审不出一个姑娘。
他又怎会猜不出她信里写了什么,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罢了。
若她亲口说,他便遂了她的愿。
自与她重逢以来,时聿一直都在克制压抑。
可初念总是能轻而易举的令他溃不成军。
他想将她压在掌下看她哭泣,质问她为何不要他了,想将她全部侵占,将自己的全部给予她。
舍不得太重,又不敢太轻。
初念殷红的唇近在咫尺,可吐出的,全是欺骗!
曾经她高高在上时骗他,如今她落到他手心,还是骗他!
“时聿,你怎么了?”
初念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不再挣扎,伸手去抚摸他猩红欲滴的眼角。
她指尖泛出凉意。
“你是不是病了。。。。。。”
话音未落,时聿骤然将她锁入怀抱。
与抄家那夜不同,这一次的他用力更甚,令初念难以挣脱。
怀中的人儿温热软绵,他内心的狂躁偏执仿佛瞬间置于静谧深潭,化作一池春水。
“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你说什么?”
他说的呢喃,初念没有听清。
“我说,他帮不了你,我可以。”
时聿呼吸有些乱:“你若乖一点,好生喝药,我便考虑带你去见你父亲。”
“真的吗!”
能见到父亲自然是最好,当日北镇抚司的人来势汹汹,还没等父亲与她交代完,便抓人去了诏狱。
诏狱乃关押重要刑犯的地方,闲杂人等想进难于登天。
若是时聿真能带她见父亲一面,那她扮乖两日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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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日,初念都不曾踏出过寝卧半步。
傍晚,她将今日最后一碗药喝了个干净。
大夫诊脉后:“回时大人,这位姑娘的身子已有好转,不用避风了。”
她眼睛莹亮,期冀的看着时聿。
“给你半个时辰,换好衣裳跟我走。”
他当真愿意践行诺言?
初念换上小厮衣物,却不见时聿身影,只有吉祥架着一辆马车等候在门口。
“主子今日与其他大人有犯人要审,吩咐我领着姑娘过去。”吉祥解释。
原来他今日有事务,却还要赶回来亲眼看着她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