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毫无胜算,我也要试一试。”
说罢,便将她推入贡桌下,桌面上垂下的粗布将她遮挡。
外面兵刃交接的声音与风雪连成一片,听得初念心惊胆战。
她抱膝缩成一团,将那枚玉护在胸前。
外面的血腥味顺着破窗钻入鼻间,这是她今生最讨厌的味道。
“咻——”
一支长箭穿破阻碍,径直射到她的脚边,箭羽铮铮作响。
她大气也不敢喘。
贡桌下垂的粗布被射穿了一个孔,紧接着,庙门被轻易破开。
铁骑鱼贯而入,将狭小的一间庙舍挤得黑压压一片。
从那小孔中,她望见了外面——
岑中云佝偻着半跪的背影,华贵的锦衣被箭矢划破,染着血渍,他一手撑着长剑想挣扎站起,却奈何腿上的血窟窿疼得他摇摇欲坠。
一双金纹黑靴无情的踩在岑中云撑在地面的手掌上,骨节被踩的咯吱作响。
紧接着,那双黑靴掠过岑中云,又跨过门槛,伴随着绣着青莽纹的衣袍下摆晃动,径直走到贡桌前停下。
她浑身颤抖如筛糠,却无处可躲。
随即,徐秉宁的一双劲手猛地将她拽了出来,胳膊都被捏了个青紫。
初念就这么被徐秉宁上下打量着。
“时聿果然是不想活了,还真养个钦犯在身边,他是总都虞的位置坐腻了,着急给我让位吗?”
还是牵连到时聿了吗。。。。。。
初念只恨自己手无缚鸡,挣扎不过反被擒。
“别碰她——!”
岑中云不知何时强撑着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拦在门口。
“让开。”
徐秉宁扶上了腰间的佩剑,它今日还没开刃。
“呵,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岑中云赌他不敢下杀手,不然自己身上的箭伤,又怎会无一处致命?
二人目光相对,如电光闪石。
僵持下,徐秉宁忽地一笑:“初家女,乃朝廷在逃钦犯,藏匿者,可杀。”
他声音很淡,略带嘲讽道:“岑公子,我记得你父亲,如今可是对镇国公府避而远之啊。”
“我若是没有记错,你母亲前不久才向崔家下了聘,崔侯战功赫赫丹书铁券,崔家嫡长女又品貌端庄,温婉贤良,岑公子真是好福气。”
“哦,对了,你今年春榜刚中了进士三甲,不日便要入朝授予官职,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