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让初念去上报了朝廷,到时候被陛下冷眼相待,也是会让初念疑心镇国公府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才会令陛下对她态度不如从前。
但时聿又不能直接拒绝初念的请求。
若是拒绝,同样也会令她生疑。
“自然是要上报朝廷的,只不过近来陛下忙于税收之事,大仗过后又兵马紧张,此时要求派兵恐怕不易。”
时聿说到这里,初念的小脸就已经耷拉了下来。
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一定会争取到兵马的,争取早日将初源救回。”
这下初念终于不再哭丧着眉眼,但担忧之色仍旧不减。
“可我担心兄长他在北狄受人折辱,听闻北狄人蛮横霸道,兄长又是那样的刚硬不屈,万一惹怒了北狄蛮人,杀了他该怎么办?”
“不必太过忧心,以初源的智勇才略,我相信北狄只会想策反他,而不是想杀了他。”
的确,初源少年成名,龙武将军的名号周围列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就像块金疙瘩,只有被人捡了去,没有被人毁了去的道理。
一番安抚,初念才暂时放下心来。
“李道从就只对你说了这些?”
时聿试探性的又问,他担心除了这些,李道从还会提起一些从前。
“他说了什么,夫君不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吗,还问我做什么。”
初念觉得自己都已经主动说出实话了,就没有再逼问她的必要了。
等等。
他不知道李道从说了什么?
似乎从头到尾都是她和盘托出,不打自招,进门前,时聿甚至一句问她关于望月楼的话都没说过。
他只是沉着一张脸罢了。
初念这才反应过来,指着他道,“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去望月楼见了人!”
时聿转身坐回椅子,耸了耸肩,“我从没说过我知道,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时聿今日被传唤入宫,皇帝给他的命令,让他万般头疼抗拒,可却不能推脱。
是以他今日并没有功夫去盯着初念做了什么。
“罢了,告诉你就告诉你了,那你沉着一张脸,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初念还从未见到他这般沉重的神情,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沮丧。
他是个能承受常人不能忍之人,在别人眼里要命般的难事,放在他这儿恐怕都不算什么。
能让他今日这般,一定是遇到他也不能解决的事情了。
“是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
初念语气小心翼翼,因为她发现一将话茬提回到他身上,他的面色又变得沉重了。
她也在心中猜测了几个,或许是官途受到了阻碍,又或是遇到了需要花费很多银子到底事情?
可是这两个中他似乎都不那么在乎。
“无大事,我能解决的。”
时聿嘴角扯出一个浅笑。
可这个笑在初念眼里,比哭还难看,还没他平日嘲讽的笑俊俏。
但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初念也不便过多询问他的公务。只好先做休息。
待她躺下后,过了许久,时聿才在她身后沉沉的躺下。
他的臂膀习惯性的将她圈入怀中,鼻间嗅着她颈窝间的淡淡花香。
倘若可以,他真希望初念能永远就这么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