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里是时府。
他这是在提醒她,他时聿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时聿朝初念缓步踱近,带着不可言说的压迫之意,无形之中便浇灭了初念的愠怒,还让她心生胆寒。
这样的人,还真是不负他活阎罗的名声。
他上前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初念被他逼退到了房间一角,呼吸间,嗅到他衣物上残留的血腥气。
他身上总有血腥,可大多都不是他自己的。
这些不属于他的气味,都快要将他自身的冷柏香掩盖了。
初念低着头不愿看他,下巴上忽然多了一道力。
他两指钳着初念的下巴,迫使她扬头看向他,而后又放柔了声调。
“就连夫人你,我也罚得。”
整座时府的所有人,他都罚得。
初念心莫名一紧,隐约感到时聿有些不同往常,可又说不上来到底那里不同。
“夫人可还记得,那封约你出府的信。”
信?
是那日月儿从她妆奁盒子里发现的那封,也是李道从约她去望月楼的那封信。
“你后来可有查到,是谁放进你的妆盒中的?”
并未查到。
确切的说,是她还没来得及去查,朱氏便上门了,再然后便是后面的追杀,她根本腾不出手去查那封信的来源。
初念眸垂,又仔细回想了那日的情形,那时月儿初入府中,因她开口向时聿恳求才得已入内院服侍,而那封信,也是月儿先从妆盒中拿出给她看的。
现如今仔细想想,便很难说不是月儿一早便将那信藏在了身上,又伺机放入妆盒中,再假装发现递给她。
可月儿又为何这样做?
“因为她早就成了司空滕的狗。”
时聿仿佛看穿了初念在想什么,一语道破,神情略显嫌恶。
他似乎非常不喜有关司空滕的一切。
初念讶异之余,并未反驳时聿的话,而是在脑中过了一遍往日的种种。
抄家,换衣替身,被刘掌印发现,在她以为月儿早就被处死时,却没想到司空滕将月儿从那群太监的手中救了出来,还收留月儿在王府生活。
这一桩桩一件件,月儿自然会对他心生感激。
倘若真如时聿所说的那样,月儿一早便认了司空滕做主子。。。。。。
那后来回到她身边伺候,让她看到那封信,去望月楼赴约——
这一切,都是司空滕为了让她得知兄长并未战死的消息!
那司空滕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