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小车从后面疾驶而来,嘎的停在她脚边。刚才离开的乔子洋向以宁急速跑来,以宁戒备的看着他,双手抱住身体向后推了几步,急促的低呼:“你别过来,走开。”以宁的戒备止住了乔子洋焦急的脚步,停在她面前几步远,他落寞低下头,神情肃色,”以宁,我刚才糊里糊涂,对不起,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以宁一动不动保持自己出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出格的事。”好像是要证明自己,他转身打开前车门,然后走到司机门侧恳求地望着以宁,以宁迟疑的四周望望,一步一蹭到车前,子洋轻轻吐了口气,心里的压力松了松,可以宁只是关上了前门,转到后座缩着,子洋内心象给针扎了一下,有点心头上火,以宁低眉垂脸的缩在那边又让他心下不忍,唯有自我安慰,现在这情形怎么也比她不搭理自己好。一路无话回到学校宿舍楼下,以宁没有表情说谢谢低头下车,一个眼神没投向司机方向,子洋隔着车窗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象要被漆黑的大门吞噬,恐惧油然而生,急忙摇下车窗,惨淡向以宁背影问,”以宁。”以宁随着声音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吗。”以宁心下侧然,虽说对子洋的唐突十分不满,但听得出他的忐忑不安,子洋是个敏感的男孩,事实上没有实质的侵害,何况他还是回头将自己安全带了回来。“我希望,我们会是。”。连着几天子洋没有找以宁,她去修理厂也不见子洋的踪迹,以宁觉得发生这件事后,再不能与子洋一起在修理厂共事,既然给不了他要的感情,就无谓增添太多的困扰,始终爱人是无罪,她不想让大家别别扭扭,拉开距离能使子洋不再执迷。但不放心修理厂,子洋的事业目前刚刚有大起色,正是要腾飞的好时机,如果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造成损失,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同时,又担心高剑书从王红星口里听到什么有所误会,想着还是自己给剑书挂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接电话的男生痛快地说了声”等着”,估计是去叫剑书,以宁握着电话等待心里犹豫着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熟悉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我是高剑书,哪位?”“是我,以宁。”“以宁。”听着有喜悦和诧异,“你还好吗?”以宁简单的说了说近况,因为心里有事,也是一笔而过,“前几天,王红星来了。”“嗯,我知道。”停顿着两人谁也没接话,沉默在空气中传递,难言的委屈在以宁胸里升腾,捉住电话的手轻微的颤抖。他说知道那说明王红星已经告诉他了,以宁想说王红星看到的不是全部,可她却不知怎样解释,“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以宁,我爱你。”薄雾挡住以宁的视线,潮湿在鼻腔里涌动,淅淅嗦嗦的声音告诉剑书自己在流泪,“以宁,大人了,还撒金豆,羞不羞?”剑书在那头怜惜的宽慰她,结果哭泣更大声,剑书竟一直守在那头,耐心的等待以宁平息下来,最后以宁不好意思自己的放任,撒赖的将责任推在剑书身上。”你知不知道电话费贵,就这么浪费时间。”“大小姐,哭了半天,现在才知道心痛?”如果说以宁象一只小船,剑书就是默默的港湾,当以宁想要出外时,他只是默默站在那等候,当以宁觉得累了,剑书就是她最安心的港湾。他总是想着给以宁快乐,哪怕是自己为此承受艰难。只是以宁要经历痛,遇到失去,碎了心后才领悟剑书给与自己的那份凝重的爱,现在她不过是在任意享受剑书的信任与宠爱。和高剑书通了电话后,以宁更加下定决心要离开”腾龙”,不能让爱她的剑书担心了。选了一个她确认乔子洋在厂里的时间去了”腾龙”,当子洋意外的看到以宁出现在面前时,顿时明了以宁的意思,他懒懒散散伸着长腿靠着办公桌,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嘴角上扬对着以宁微笑,可眼是冷的,笑容根本没有到达眼睛里,以宁倒是相信子洋越来越磨练的不动声色了。“是他的意见?”“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他人无关。”“林以宁,你也要有点职业道德,哪能一拍屁股就走人的,你不要意气用事。”“你尽快找人,我做到你有合适人选。”“那我一天不找人,你就不走人了。”“乔子洋,不要这样,我始终是要走的,再说,你应该记得当初我有言在先,我不拿工资,事实我也没拿过,那么我应该是随时可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