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青看了一眼一旁抱着齐云尸骨的南宫澈,轻叹道:“又是何苦啊。”
“顾大人,还请照顾好自己。”霍青青站在月长老身前,月长老绑好她的手往肩上一扛。
顾衍一时间像是被定住,他站在那里,按着腰间的刀:“霍青青,我的工钱你还没结。”
陨长老哈哈大笑一声,随着月长老跃出去很远,毒蛊如潮水退去,傀儡蛊人将他们隔开很远。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顾衍,你老子的账始终得算在你头上,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今夜里谁都明白过来,长生教等这一仗,等很久了。
他们要的不止是祸乱民间,还要折断大煜的刀。
青州潜藏两年埋下毒蛊无数,今岁开始在青州学宫血祭请神,就是为了引出动荡。
那两个学子破碎的血肉里,要掩盖的便是因为种下巫蛊,巫蛊破茧之后那破溃的躯体。
但又是何人,给了它们这么大的胆子光明正大跟朝廷叫板?
顾衍蹲下身子,捡起霍青青的香囊。
又是两年前,许许多多的事都系在两年前打成一个死结。
他得冷静下来。
霍青青这么做,定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她不是那般送死的人。
他不能乱,他若乱了,谁能追着香囊找到霍青青?
远处一线天光,天将亮了。
……
南宫澈抱着齐云,他怔怔地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
那金红朝阳带着天光倾洒下来,落在他和齐云染血的青衣上。
他想起来了,他是南宫濯。
他的声音嘶哑,眼泪顺着落到怀中的齐云脸上,冲散了鲜血。
“南宫濯,我是南宫濯,淇河南宫氏的二子,南宫濯。我与阿澈,是双生子,一模一样的双生子。被百姓认为是妖孽是不详的双生子。我们降生之时,母亲便死了。”
他忽然笑起来,眼中含着泪:“阿澈先我一步降生,父亲……父亲便骂我是我克死了母亲。我与阿澈,他本决定送走或是杀掉一个。可他当年又于心不忍,就都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