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嗓子,像是生怕呛着,“是的,当然。不管你有什么事儿,小霞。”
小霞挑挑眉头,嘴角掀起一个嗤笑。
我知道她一有机会就会把这个小小的承诺甩到我脸上,我有些尴尬,对洪国安和朱婉再一次告别,匆匆赶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几乎所有人都关心地问我迟到原因。
我只说早上下游厂商的单子忽然出了问题,必须立刻解决。
技术上说并没有错,只是时间稍稍让我延长了些。
接下来一个接一个的会议开得我晕晕沉沉,可能是室内中央空调的温度太低,又或者一整天没怎么吃饭,我的精神越来越差。
一到下班的点儿,我就开车往回走。
直到把车安全停到车库我才松了口气,让注意力转移到咕噜咕噜的肠胃,脑袋更是痛得睁不开眼。
我在车里缓了下,希望症状稍稍缓解再往出走。
没想到一辆崭新的白色跑车开进车库,停到冯国安的车位上。
我心里一沉,果然,小霞和一个男孩儿有说有笑从车里走出来。
我认出是昨天在酒吧一起喝酒的陆尔越,两人身上洋溢着浓浓的青春和朝气,站在一起像极一对儿金童玉女。
小霞还是早上的打扮,但这会儿脸上已经化了淡妆,而且头发也精心梳理过。
没有显得刻意郑重,但效果却很迷人惊艳。
父母刚走,她就带男生回家。
我有些酸意,也有点无奈。
操啊,我揉了揉太阳穴,希望他妈的头痛能快点儿消失。
我回到家,静悄悄的,香香去水库玩,就剩我一个人。
肠胃翻搅得更加剧烈,我赶紧跑到马桶吐个厉害,其实一整天没吃多少东西,所以也没真正吐出什么。
我难受极了,不记得上次感觉这么糟糕是什么时候。
我用剩下的一点力气洗脸刷牙,然后拖着脚步走进卧室,倒到床上昏睡过去。
再次睁眼时,剧烈的头痛一点儿没有好转。
我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
时间虽然还早,但我知道今天上不了班了,跟办公室请了个病假,手机撩到一边继续睡觉。
这一觉不知睡到几点,我其实根本不打算醒过来,只是在脑子里时不时响起叮叮咚咚的声音,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不是做梦、不是臆想,而是家里的门铃声。
卧室离大门的距离是那么遥远,我一点不想爬起来开门。
很快门铃声停止,可转瞬又是砰砰砰的敲门声。
我长长叹口气,艰难地翻身从床上起来。
我像喝醉了似的,头脑晕乎乎一片混乱。
我跌跌撞撞下楼走到门口,打开门吼道:“干嘛?”
“哎呀!”小霞一手捂住胸口,瞪大眼睛惊道:“你吓到我了!”
“你一直在敲门。我怎么会吓到你?”我举起手掌使劲儿揉揉太阳穴,极力使自己清醒一点,但脑袋还是痛得厉害。
小霞摇摇头,把电话举到嘴边,对着电话道:“我见着你爸爸了,香香……没什么,他开门时吓了我一跳,就这样。”
接着小霞又看向我,问道:“香香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周毅也在打电话找你。”
周毅?操,现在几点了?
小霞还在和香香交谈,我也不等她们说完,直接把电话从小霞手里拿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跟香香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