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那也行。
聊完这个话题,我才注意到她眼睛里血丝多得厉害,密密麻麻简直就像一张蜘蛛网。
脸上出奇地化了点淡妆,还抹了口红,但还是轻而易举就看出她面色的苍白。
看来事情是挺复杂,折腾得这么厉害。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才知道,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本还打算着或许可以弥补一下元旦的遗憾,但看现在的情况,只能先放女警去休息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夜晚,天和小区的魏源打电话给我。
我说干嘛。
他说远哥去吃宵夜不。
我说你没吃?
他说家里人太多,没吃多少,这会饿了。
说我到底来不来吧。
我看了眼安静的二楼,说那行吧,来接我。
阖家团圆的日子吃夜宵的也不少,放眼望去,一条长街密密麻麻全是人头,简直就像一锅粥。
周遭的声音过于嘈杂,我感觉一旦我开口,自己的声音也会被盖住。
孜然和油烟充斥鼻腔,令人晕眩和满足。
还是那家夫妻烧烤,夫妻俩在烤炉前紧凑地忙着。
老板来接的单,看到是我俩,露出熟悉而憨厚的笑容。
大大小小的串点了不少,我说“你饿死鬼投胎啊?”
他说“没事,老板给打个八折”。然而老板笑容凝固,接着为难地说,“小魏啊,昨天刚给你免过一单,今天又打折,哥我也没钱赚了。”
魏源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有什么要紧,常来。”
“真是不行啊,这一串两串的也赚不了你什么钱,又是免单又是打折,哥这小本生意也经不住啊。”
魏源嘴角抽了抽,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阴翳。老板还想再说,被他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滚吧滚吧。”
老板看了我一眼,致歉一笑,然后一边说着“多包涵啊”,一边退去。
魏源对我笑道,“小老儿,做那么久的生意,不懂事,远哥,不跟他一般见识啊。”
我想说是你在和他一般见识,但我只说,“没事,我们AA。”
“那哪行,请远哥出来吃饭,哪能让远哥掏钱。”
“我没这毛病,AA可以的。”
尽管我一再坚持,这顿夜宵最后还是魏源付的款。
期间,他问我,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
我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他说听说我家最近开了个瑜伽社,他偶尔去临时学过,但不是很适应,就放弃了。
我点点头,说这玩意比较适合女人,男的确实没必要去蹚浑水。
聊来聊去,又扯到母亲。说她打算一直经营瑜伽社么?
我说没有,我说她今天已经恢复职位了。
他张了张嘴,“哦”了一声,“那挺好,那瑜伽社怎么管?阿姨恐怕没时间两头跑吧?”
“基本就放给合伙人了。”
“哦,我知道,秦少母亲。这样也挺好。阿姨毕竟是刑警,开店的话,难免有人说三道四,早点回归老本行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