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啊,你到底冷不冷啊?”
“语嫣啊,可不能要风度不要温度啊。”
虽然,但是,这对姐妹走在街上,回头率确实是高,甚至不管男女老少,全部通杀,而我明显注意到,这其中大多数人,更多地是在打量这个情绪异常兴奋的白裙女人。
一顿饭,谈天说地,母亲再次让我见识到了她作为女警独特的口上功夫——健谈。
每每话题由学姐展开,最后却是被母亲给延伸到学姐接不上的地方。
而待学姐谈到自己的擅长领域时,母亲竟也能侃侃而谈,甚至很多地方比学姐还要犀利中肯。
我对面前这个女人无疑是膜拜的,而作为膜拜者,我此刻唯一的行为却是目光低到桌底下,打量着那双穿在一字带高跟凉鞋里的肉丝小脚。
这种鞋除了前脚掌上的一条带子便只剩下黑色的脚环,周边再无其他装饰或者遮挡,几乎整个足弓都暴露在外。
盯着这双脚随着主人轻快的语调左右打摆,光天化日之下,我竟灼热欲燃起来。
账是母亲结的,尽管学姐一再阻拦,但奈何母亲的气场总是压过她一头。
吃了饭,本还想继续逛会儿,学姐却忽然接了个公司的电话然后匆匆离去,于是我和母亲就停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正想着该找个什么话题,一句当头棒喝便这么毫无征兆地呼了下来,“听人说你最近学习很不用功啊?”
不知为何,我总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种小人得逞的阴险感。
“嗯,”我没有撒谎,在这个任何妖孽在其眼下都要现出原形的警花面前,老实交代是唯一活路。
“干嘛不好好上课?我走时不还说了么?”她紧了紧包,夜风开始刮,是有点冷了。
“嗯,下次不会了。”
“咋了嘛?”她说,语气轻柔起来,身子也贴近了一些。
“没咋。”
“每天有按时吃饭没?”
“有。”
“按时睡觉没?”
“按了。”
“跟语嫣没闹矛盾吧?”
“没。”
“那不就行了,怎么跟漏了气似的一蔫一蔫的。”
“我——”一种汹涌的冲动涌上喉头,却又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摁了回去。
“行了,今天也玩够了,该回去了。”说着,她跺跺脚,白生生的手腕还抱着胳膊摩挲几下。
“嗯,那走呗。”
然而下了出租车,母亲却没跟出来。
“你咋不下来?”
“妈还得回酒店,这次出差没空住家里,今晚洗洗早点睡,啊?”
“妈。”
她看我。
“妈。”我感到我的喉咙在颤抖。
“咋了?”她的手按在了车把上。
“妈,”我又叫,这次浑身都跟着痉挛起来。
她打开车门,飞速向我走来,我低着头,听到她唤了声小远,然后就被她搂进了怀里。
馨香,温软,虽然这句话像台词,无比老套,但是,此刻我确实希望这一刻可以是永恒。
……
良久,出租司机都走了好久,母子俩松开对方,清了清嗓子,母亲说,“好啦,妈真的要走了。”
“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