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画面再次变得清晰时,贝穿上更廉价的衣服,住所也变得更加破烂。
当那张给小男孩睡的床上开始堆酒瓶时,明晓得,一切都变得比她一开始看到时还要糟糕。
明猜得出是为什么:那孩子不见了,不知是死了还是离家出走。
也有可能是长大了,到远处去工作。
而从气氛上看来,他可能是死了,或者是因为犯罪而坐牢。
总之,贝看来极为伤心。
有好一阵子,她几乎是每天都会喝完一整瓶酒,看来比过去要更加憔悴。
房子里的摆设未有太多变化,但有不少地方都积了一层灰。
贝为那孩子买的东西依旧留在原处,随着时间过去,看来是越来越旧。
桌上的花枯萎了,不再换新。
蜘蛛网自枯枝上结下来,而明却很少没看到蜘蛛的身影。
一些霉班开始出现在家具上,床单和衣服上的污渍越积越多。
似乎,自从那个小男孩不再出现后,贝胸中的最后一点火焰也所剩无几了。
即使到晚上,贝也不常点灯。
和先前一样,没有人来拜访她。
明偶而会注意到窗外,有些人会对着房子指指点点。
他们应该是邻居,对房子里的情况好奇,但都不敢靠近。
贝看来精神非常不好,却很少躺下。
她常常坐在床铺、凳子或地板上,就盯着塞有纸袋的壁炉,来度过大半天的时间。
明发现她很少阖眼,也很少点起炉火,更不常给自己盖毯子。
很显然的,贝不再那么爱惜自己的身体,更提不起劲去工作。
渐渐的,她把三餐缩减成两餐。
不久后,她变成一天只吃一餐。
桌上通常只摆有简单的面包和水,而她常常只吃不到一半。
她变得越来越瘦,皮肤也逐渐浮出一层浅灰。
有一天,贝打开钱包。
看着里头所剩不多的钱,她晓得,自己必须写封信。
明猜,应该是为了借钱。
而贝东翻西找,却只找到墨水和羽毛笔。
没有一张信纸,是在不知不觉中用完了,她必须得出门去买。
变得瘦巴巴的她,显然没法走多远的路。
她需要体力,所以勉强自己吃比平常多一些。
而在吞下较大块的面包时,她却不慎呛到,吐了一地。
就在明不忍心再看下去的时候,蜜出现在贝的窗边。眼前的蜜,身形修长,双眼明亮;她显然已经成年,虽不如现在的蜜强壮。
蜜从窗外跳进屋内,出现在贝的床边。贝不为所动;她好像也不是没有发现蜜的存在,只是已经不在乎接下来会遭遇到什么事。
就在这时,明眼前的画面暂停,颜色也变得混浊。
她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现在是一点银光也没有。
银色的光团消失了,而蜜记忆不可能只到这里,明想,接着开口:“即使蜜的潜意识更为开放,也只许我看到这里吗?”
从头到尾都只有影像,资讯上的暧昧之处还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