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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实验日志(第1页)

轻薄雾气好似溪水流淌膝间,每一步迈出,都能感受到那抹渗入皮靴的湿润凉意。

峡谷光线昏暗,能见度很低。

好在夏南具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卓越的感知能力也让其可以轻松分辨两边景物的变化差异,不至于。。。

春阳融雪,溪水在石缝间跳跃,像无数细小的银线穿梭于大地的掌纹。孩子们蹲在泥泞的岸边,用枯枝划出歪斜的字迹。那个提问的男孩约莫七八岁,脸颊冻得发红,眼睛却亮得惊人。他身旁的女孩正把湿泥捏成一座小塔的模样,塔顶插着一根芦苇当作笔。

我蹲下身,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响??这具身体终究不再年轻了。但我并不懊恼。疼痛是活着的证明,正如这些孩子手中的泥巴,虽不成形,却已承载了最初的叙述冲动。

“一个好的故事啊……”我重复了一遍,指尖轻点地面,在湿润的泥土上缓缓画下一个圆圈,“它不一定要讲得多好,也不必让人记住每一个名字。”我抬头看着他们,“但它得让听的人,在某个风停下来的晚上,忽然想起一句话,然后心里一动。”

男孩皱眉思索,女孩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泥塔推倒,重新堆高了一层。“那如果没人听呢?”她问。

“那就讲给石头听。”我说,“讲给雪听,讲给狐狸听。只要你说出口,故事就不再是你的了??它会自己长脚,跑进别人的梦里去。”

他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远处传来铃铛声,那是村口的老牛拉着木车归来。阳光洒在刚翻过的田垄上,蒸腾起一层薄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缓慢呼吸。

我站起身,拍掉裤腿上的泥点,朝图书馆走去。那是一座低矮的木屋,屋顶铺着青苔与干草,烟囱偶尔冒出几缕炊烟。门楣上挂着一块手刻的牌子:“无名书舍”。没有锁,只有一串风铃,由碎瓷片和兽骨串成,每当有人进出,便会叮咚作响,像是某种古老的应答仪式。

推开门时,风铃轻颤。屋内光线柔和,书架沿墙而立,歪歪扭扭,显然是村民自己动手搭的。书籍随意堆放,有的封面脱落,有的被雨水泡过,边缘卷曲如枯叶。但每本书都附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借阅者留下的故事:一个寡妇写下了她丈夫临终前哼的摇篮曲;一名铁匠记述了他第一次打出完美刀刃的那个清晨;甚至有只猫蹭翻墨水瓶后踩出的爪印,也被标注为《黑影行军图》。

我在角落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开始誊录今日孩子们说的话。写到一半,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迟疑。

是个陌生少年,穿着破旧的皮甲,肩头还沾着冰碴。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满屋杂乱的书卷,最后落在我身上。

“你是……那个走过断章岭的人?”他问,声音沙哑。

我合上册子,点点头。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焦黑的小本子,封皮几乎烧毁,只剩一角残留着模糊的印记??是一只哥布林的手掌印。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少年说,“他在北境失踪多年。直到去年,猎人从雪坑里挖出了这个。里面有一页反复写着同一句话:‘别信终笔之柱的光,真正的结尾藏在沉默里。’”

空气骤然凝滞。

我接过那本子,翻开残页。除了那句重复的文字,其余内容大多炭化不可辨识。但在某一页的夹层中,我发现了一小片羽毛??灰绿色,带着金属般的光泽。这是哥布林信使才会使用的传讯羽。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

这不是普通的遗物。它是信号,是求救,也是警告。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我问。

“灰喙。”他说,“他是第六任叙述者的副手,负责传递未完成的故事。但他从未回来。”

灰喙……

记忆深处泛起涟漪。我想起来了。在那些未曾落笔的日子里,他曾夜行百里,只为将一段濒死老人口述的传说交到我手中。那时我说:“等我写完再说。”可后来,我没有再提起那段故事。

而他,就此消失。

我闭上眼,耳边仿佛响起当年风雪中的马蹄声,还有他最后一次回头望我时的眼神??不是怨恨,而是失望,一种深不见底的、关于信任崩塌的痛楚。

“你知道吗?”我睁开眼,“你父亲送来的最后一个故事,我一直没写。”

少年怔住。

“它讲的是一个村庄,在一场瘟疫后全员失语。他们用舞蹈代替语言,用火光记录历史。最后一个人死去前,把整段记忆刻在一棵倒下的树干内侧。那棵树后来漂流入海,不知所踪。”

我说到这里,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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