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的符文亮了一下。
伊恩眼神一凛,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怜悯与探究。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纽特,弄清楚真相。他深吸一口气,魔杖再次举起,准备施展一个大型的、非杀伤性的禁锢魔法,先将这三个陷入痛苦疯狂的古。。。
德拉科?马尔福的手指在颤抖。
那半块镜子碎片边缘锋利,割破了他的掌心,血珠顺着银质边框滑落,滴在星图仪中央的水晶球上。刹那间,水晶球内翻涌起浓稠如墨的雾气,仿佛有无数声音从深渊里爬出,低语、哭喊、诅咒、祈祷??全都混杂在一起,却偏偏每一个都清晰得如同贴耳呢喃。
“我不是疯了……”他喃嘘,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东西……一直在对我说话。”
镜中倒影没有再重复“救救我”,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北方。它的嘴唇开合,这一次,露娜读不到,但德拉科看得真切:
**“名字回来了。”**
他猛地将镜子翻转,背面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古符文,正一寸寸渗出血迹般的红光。那是北境真言文字,曾在千年之前被封印于语言熔炉深处。如今,它们竟自行苏醒,拼成一句话:
>“你所遗忘的,终将归来索命。”
一阵剧痛贯穿太阳穴,眼前景象骤然扭曲。他看见自己站在霍格沃茨礼堂的高台上,手中握着魔杖,对准邓布利多;可那一幕不再是记忆,而成了某种审判现场。四周墙壁裂开,爬出由藤蔓编织而成的人形,它们没有脸,只有一张张不断开合的嘴,齐声质问:
“你说过忠诚吗?”
“你说过爱吗?”
“你说过‘不’吗?”
“你说过‘我是谁’吗?”
他跪倒在地,冷汗浸透长袍。星图仪上的星辰开始逆旋,北极星的位置被一颗陌生的黑星取代。那不是天体,是标记??一个坐标,与纳威静语石投射出的几乎重合。
“南极……”他喘息着,“不可能……那里什么都没有。”
可他知道错了。
因为就在那一刻,窗外传来一声鸦鸣,凄厉如刀。他抬头望去,只见漆黑夜空中,一只通体漆黑、眼眶泛蓝的渡鸦正停在天文台尖顶,歪头注视着他。它喙中衔着一片银羽花的黑瓣,上面刻着一个字母:**D**。
“不是巧合。”德拉科喃喃,“它来找我了。”
他挣扎起身,把镜子碎片塞进内袋,咬牙望向南方的地平线。他知道不能留在这里。魔法部已经盯上了这座废弃天文台??三天前就有巡查队来过,问起“异常星象”和“非法预言装置”。若他们发现这面镜子与北境遗迹有关联,他会立刻被关进阿兹卡班,甚至更糟??送去神秘事务司的沉默牢房,成为下一个被剜去舌头的试验品。
他必须走。
但他该去哪?
答案在他脑海中浮现:南纬54°,西经37°。那个地方不属于任何国家魔法议会管辖范围,地图上从未标注,连最古老的飞路网坐标集也未曾收录。可它存在。就像第四语族的存在一样,真实却不被承认。
他取出一支陈旧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几行字:
>如果你们看到这些,请相信我不是为了逃。
>
>我只是终于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
>
>而一旦听见,就再也无法假装沉默。
他将信折好,放入一只青铜匣中,用家族印记封缄,藏于星图仪底座夹层。然后他披上斗篷,推开天窗,跃入夜空。幻影移形的爆响撕裂寂静,余音未散,那只渡鸦便振翅追随而去,消失在云层之上。
***
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壁炉火光跳动,映照四人凝重的脸庞。赫敏反复比对着《预言家日报》上的沉没古城照片与一本泛黄的北境编年史,手指停在一幅残破地图上。
“看这里,”她指着一处弧形海岸线,“这是‘言之湾’,传说中第一代命名者举行加冕仪式的地方。如果诺曼底那座浮城真是北境遗存……那么它本不该出现在欧洲大陆附近。根据洋流和地质记录,它应该位于南半球。”
“除非有人把它拖回来。”哈利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