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听到叶知丛的下一句话,额角又跳了起来。
什么叫并不是仅此一次?
“你想拥有很多纪念日吗?”
?叶知丛并不想的。
“如果一个人结三百六十五次婚,那岂不是每天都是纪念日?”
每一天都会觉得浪漫吗?
叶知丛不懂。那很麻烦。他甚至认为,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他要去画画,要去读书,要有很多规划去做。
‘浪漫’这个抽象得字眼不在他的数据库中。语言难以诠释出来的词汇,一向都被他分放在奇奇怪怪的区域里。
呵。
陆放很淡地勾了下唇角。
小朋友总不能是想结三百六十五次婚吧。
他微偏过头来,半垂着眉眼。叶知丛能看清他藏在双眼皮褶皱里的那颗小痣。因着长直且不怎么卷翘的长睫在眼下扫落出一小块阴影,将眼尾氤氲成狭长又好看的模样。
那颗小痣的位置生得很是特殊,十分好记,也很容易将他与他人区别开来。这对叶知丛来说是一件非常加分的优点。
不然要像袁博一样,每次都要数耳骨上的耳钉,哪天换了另类的饰品,叶知丛还需要半天才能辨认出来。
陆放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有话想说。
可顿了半晌后却依旧沉默,只是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在自己膝盖的位置。
或许官宣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眼前这人确实是漂亮的不像话。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学生定是会吸引无数追求者的,二十一岁的年级又独自在国外留学那么多年,哪怕拥有过几段恋情或者几次过往也无可指摘。
他和叶知丛的那一夜实在太不清白。人长得乖,玩心大,年纪小没什么定性他可以理解。
可若是玩得花,还很会,动不动就有很多好哥哥在身边。那他也是不会允许的。
说他古板严肃也好,思想封建也罢。有些事情他确实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他一向墨守成规,严于律己多年,并不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权者。
毕竟叶知丛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另一半,严格意义上来说,法律条文里可没有什么假结婚的说法。
他不会追溯曾经,那没有必要。
可既然已经和他成婚。
陆放轻声开口:“你知道这张结婚证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的吧。”
他这才又委婉道:“嗯,所以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叶知丛茫然抬头。话题跳跃度太大,他需要思考。
顿了片刻,这才很简短的报了个名字出来。
“袁博。”
陆放偏开视线,没看他,等着听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陆放:。
他唇角的弧度又一次很淡的勾了起来。
呵。所以袁博是谁?
他莫名察觉,小朋友怎么有些呆呆的,问什么就只答什么,像个不太聪明的人机。
好似只能完成输入进去的简短指令,再往下继续发散思维,就做不到了。
叶知丛顶着额角上那簇翘起来的碎发,一错不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