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丛有点喝不下去。
他最近几天都通了宵,为了在早上可以按时履行合格人夫规划,等陆放走后才去睡觉。
陆放出门的时间太早,他有些起不来床。
他在夜晚捧起的沙拉碗,实则是他一天开启时刻的早饭。
李阿姨见他终于动口,又欢天喜地地将炸鱼薯条端了上来。
留学生嘛。
大不列颠。
叶知丛看向那盘亲切的、无比熟悉的炸鱼薯条,握着瓷勺的手一顿,眉头很小幅度地皱了一下。
李阿姨怕他饮食不习惯,还贴心地准备了香肠土豆泥。
这下,叶知丛连鼻尖也一起皱了起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海鲜粥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陆放看他很乖,哪怕皱着一张脸,还是喝了小半碗下去。
他示意李阿姨将晚餐全部端上来,让叶知丛先吃,这才起身回房。
换好家居服下来,餐桌前却只剩下还有余温的饭菜。
那个不好好吃饭的小朋友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他盘子里的焗口蘑倒是少了一个。
陆放看了一眼那盘炸鱼薯条。
一小时后,他拎着一家茶餐厅的外送袋,敲响了叶知丛的房门。
叶知丛咬着根棒棒糖,在侧脸鼓出一小块圆润的弧度,随着‘咔咔’两声脆响,弧度不见,嘴里只剩一根棒棒。
他茫然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陆放。
陆放看着他鼻尖儿上的红色颜料,像个小红鼻子头。
“饭菜不合胃口,为什么不说?”
叶知丛左手调色板右手画笔,他伸手将棒棒拿出来时,握着的画笔尖又蹭到了他的衣领。
锁骨处也落下了一抹鲜艳的红。
看得陆放眉心一挑。
叶知丛想回答,又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了会有用吗?
没有的吧。
他抬手揉了揉鼻尖儿,停顿很久,没有开口。
不知道如何作答,干脆沉默。
陆放环顾四周,没有桌子可以放置餐盒,这又扫了一眼被人揉弄得更红的鼻尖,“过来吃饭。”
“我刚刚吃过了的。”
半碗粥,一个口蘑,这叫吃过了?
“那些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