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烫到后颈。
凌晨两点,陆放敲开叶知丛的房门,将窝在画室的人抓回房间,勒令他早点睡觉。
等叶知丛洗掉一身颜料,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好在被子里时,陆放这才折回书房,继续翻阅着在零点三十分便被打开的文件。
是因为他的强迫症变得严重了吗?
陆放揉了揉眉心。
可叶知丛将脏兮兮的颜料洗掉,他脊背上的不适感并没有减轻多少。
陆放没睡好,叶知丛也一夜无眠。
他将陆放送出门后,又在玄关处蹲了下来,双手环抱膝盖,盯着那张油画发呆。
当时在画这幅画时,是什么感觉来着?
叶知丛努力回忆,尝试复刻那天的行为,连调色时都不由自主地想要模仿,可连着两个晚上都以失败告终。
他和乱七八糟的画布相顾无言。
一头柔软的碎发也被揉出乱七八糟的模样,自己却浑然不觉。
一直找不到当时作画时的状态,叶知丛尝试再往前推导。
他甚至想要在脑海中勾勒出那晚的一切,可片段闪回,他无法完整地将那段双人回忆全部播放出来,能调动出来的、只剩零星感受。
这有些奇怪。
叶知丛想。
以往他调动记忆时,脑海里出现的画面通常是第三视角。像是房间角落里架着的监控,又或者是藏在他眼睛里的摄像头。
可这次却不一样。
他记得羊皮手套抚摸过他身体的触感;带着油润的橡胶质感在隐秘的体内摩擦;很烫,烫得他有些痛,凸起的青筋饱含着无数力量将他撑开;脑海中炸起灿烂的烟花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这些就是正常人都会拥有的快乐吗?
他体会过了。
可是太短暂了。
维持不了很久就全都感受不到了。
他蹲在那幅画面前苦恼,该如何再找到与那日类似的激情与荒诞。
可江市不会有那样的地下秀场。
陆放也不会像那个人一样不由分说、无比霸道地上他。
他曾经回答过的看一场秀、做一次爱、高一次潮,现如今并无法完美复刻这一整套的流程。
不知道拆开来,只做其中一步,会不会有作用。
叶知丛在自己的人生规划中删删改改,合格的人夫是不能找别的男人的,高潮无法自控自给自足,那就只剩下唯一一个步骤。
做一次爱。
和陆放。
找到解法,叶知丛没有那么焦躁了。
玄关处的忧郁蘑菇终于起身,溜溜达达回房间补觉,当一颗睡眠蘑菇。
这下,他的时差变成了晚五睡。
如此一来,陆放在晚餐时刻,也见不到那个会呼吸的漂亮摆件了。
他们时差不同。
同一个屋檐下,甚至很难见到面。
除非在凌晨的夜里,守在孤单冰箱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