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记性是吧?”
陆放冷脸,将他从医院领回来,摁着头吃药。
叶知丛苦着一张脸咽下,又磨磨蹭蹭地找陆放要糖。
“不听话,没有。”
叶知丛垂着脑袋,“我听话了的。”
他明明有在乖乖吃药。
陆放把他扔进垃圾桶的可乐罐全捡了出来,勒令他和那一排红蓝小罐子对视。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
陆放脸冷,语气还凶。
叶知丛低头装乖认错,一套流程走得无比顺畅,跪坐在人身侧蜷成一团,搅动着手指以示不安。
像颗受了惊的蘑菇。
“别装。”
“我没有。”
“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什么都不改,沉默的犟种是吧?”
“。”
“不可以喝冰可乐。”
叶知丛乖乖点头:“好哦。”
“你上次也是这么答应的。”
“。”
呵。
还说不是沉默的犟种。
“答应,却不改,还说没装?”
叶知丛茫然抬头。
陆放发现他是小怪物了?
“如果别人敢这样,是要领鞭子的。”
叶知丛呆了一下。
错了要认、要道歉。
可怎么……
他手指搅在一起不动了,似是有些怯懦地开口:
“你要抽我吗?”
他挨过揍的,在他惹人生气的时候。
可陆放看起来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没有歇斯底里地怒吼,没有愤怒暴起、一副毁天灭地的架势。
他只是冷冰冰地坐在那里,说两句不痛不痒的重话。
叶知丛又凑过去,“你生气了吗?”
“嗯。”
“。”叶知丛更茫然了。
他没看出来。
叶知丛缩了一下脖子。
他没见到过陆放的鞭子,可见过被抽完之后的那个什么鱼。
陆时瑜趴在床上哀嚎,每动一下都嘶嘶抽着凉气,见到他的时候像看见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