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站立在那里,叶知丛也立在那里。
他踮着脚尖将下巴抵着陆放颈窝,从人平直的肩线上方,露出一双睁得圆溜溜的眼。
陆放的视线落在人那一小截雪白的后颈上。
叶知丛却还在看,看这个世界中所有斑驳的光点,一圈一圈晕染在视网膜上。
哪怕他脊骨在抖,长睫在颤。
他还是咬着下唇,任由眼底的泪将那些光斑模糊成线,线连成片。
陆放低声问他:“回家吗。”
“等……啊、再等一下……”
踮起的脚尖快要站不住,立起着人都有些发痛。
他于此刻凭借着本能和人拥抱在一起,像只睡醒了的树袋熊,把床上的猫爬架搬过来向上攀,脚踝蹭不到,就整个人贴着往上爬。
陆放垂眼,唇边是人小巧耳尖,再次低声问他:“回车上也可以。”
“不、不用……”
叶知丛睁大眼睛任由泪水往下掉,将视线磨蹭得清明了些。
他不愿意走,他还没看完。
他还在想当东方日出升起的那一刻,江水会是怎样一个波光粼粼的景象。
可陆放勾引他,“一定要在这里吗。”
陆放还恐吓他,“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陆放甚至还吓他,“有人来了。”
!
……
好了。叶知丛不用等日出了。
他看到有光乍现,在陆放捏了他一下的那一刻。
小朋友总是被搞得脏兮兮的。
他被人拎回去洗澡,洗完澡又着急忙慌地想往画室跑。
可跑到一半,后颈又被摁住,原地定住身形。
浴室的热气还没散。
陆放又问他,“那我呢。”
叶知丛的嘴巴被手指堵住。
他疑惑地“啊?”了一声。
转瞬又变成惊呼。
他被钉在墙上。
……
-
叶知丛发送邮件,毕业展的选题通过。
Grave还专程打了通视频通话以作研讨,说他是巴托——那位俄罗斯的光影诗人。
“放进你的作品集,”
Grave眉飞色舞道:“你一定能够成功的。”
“不过,Leaf,到现在为止,你仍然坚定你的梦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