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经历过了,没关系的,哪怕那个人换成陆放也没关系的。
他不会计较的,他会原谅的,因为曾经的那个人是他的妈妈。
他的妈妈说,这是为他好。
——“我都是为了你、全都是为了你!”
可这次,叶知丛醒来时,没有恐惧和痛苦,也没有被全世界抛弃掉的恐慌和孤独。
他是在一片绚烂的烟花中回过神、找到些许残存意识。
是陆放用那双好看的手,亲手为他绽放出来的。
闹钟没有响,可有铃声在呜呜地叫。
安静地房间里没有谩骂,黏腻声却不断。
雪白的耳梢没有被人拧红,可红色还是泛了上来,不知道是不是被被子闷得。
泼洒在身上的冷水超滚烫的,烫得叶知丛脚趾都蜷起,磨蹭着往一旁躲。
他才刚看完一簇烟花,视线还没清明。睡姿很混乱的男生还伏着没来得及爬起,就被猛地按了进去。
叶知丛真的没睡醒。他没挨揍也没挨骂。
他只是挨了顿*,还听了几句夸奖他的荤话。
陆放问他,“不喜欢这个吗。”
又问他,“为什么要画出来,还要扔掉。”
他支支吾吾说以后不画了,——。
“重新说。”
叶知丛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从来没有哪一次cpu转的这么快,呜呜地反应过来,像在做什么选择题。
排除错误选项,剩下的就是正确答案。
“以后不扔了,喜欢。”
然后他果然听到了夸奖,夸他好孩子,——。
叶知丛也很惊奇,——。
可陆放夸他好厉害,夸他真棒,给他放了好多好多簇漂亮的烟花,五颜六色的在他脑袋里疯狂轰炸。
叶知丛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醒来。
是在做梦吧,他想。
大脑在捕捉到一些身体信号迅速释放出极其大量的多巴胺和内啡肽等等一系列内源性物质,调节神经对于疼痛的认知,在短时间内迸发出极大的愉悦,传递出超强的快乐讯号。
他怎么会如此快乐呢。
这是他连做梦都从来没有梦到过的。
可是在此刻,他得到了。
“不是说你很快,不会让我迟到吗,嗯?”
陆放捏着人下巴尖,看着那张哭花了都还睡眼惺忪地脸,低低地笑了一声。
“乖。”
他不太会哄人的,此前也从来没有哄过哭成这样的人。
他扶着人后脑,视线在人微张的唇瓣上流连片刻,沉默,犹疑,最后坚定地低头吻了上去。
将止不住地眼泪尽数埋没进唇齿之间。
他的洁癖彻底宣告无效。
叶知丛一直是他心因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