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丛推开二人,直接一拳挥了上去。
我靠。
范珩把手一松。
叶威德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是站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羞愤难当气愤至极——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可真是长本事了你连你亲爹都敢打?!我可是你老子!”
“我打的就是你!”
“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
叶知丛将皮带扣最锋利的地方朝外紧紧抓握在掌心,扑过去揪着人衣领狠狠地抬起了手臂高悬于空中——
“你当年……不就是这么打我妈妈的吗?”
“疯子……疯子!你和她一样!你们全都是神经病!来人啊快点拦住他要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啊——小心——!”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片惊呼尖叫。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发动机的轰鸣混着一声闷雷骤然落下。
车辆直直逼近人群到最极限的位置一个飘逸甩尾,地面上留下黑色的烧胎印记。
明亮的车灯和刺目的闪电一起,所有的光芒尽数照耀在叶知丛的身上。
流畅车身线条泛着冷黑色的权势与威压,和从车门内走下来的人一起,闪动出利剑出鞘的寒光。
“我看谁敢拦!”
四下一片死寂。
清瘦的人一袭黑衣跪地,单薄的脊背宛若一张绷紧的弓弦。
黑色是一个很有包容感的颜色,所有的光亮被人尽数吸收,凝聚成小小一团。
陆放……
叶知丛在心底呢喃了一声。
他没回头,此刻周遭所有的声音全部沉寂下来,他听到那独属于陆放特有的脚步声朝他走来,高举着的手臂不自觉地有些发抖。
“陆、陆哥……要不要管一下?”
“我看他是真被气得不轻……万一失手真把人打死了……”
“不用。”
叶知丛心尖儿一颤。
他听到陆放平静地嗓音说:“他有分寸。”
所有的意识全部回笼,满满当当的一桶脏水被彻底排空。
叶知丛浑身炸起的毛发好像都被瞬间抚平,小火药桶咕咚两下,突然就不想爆炸了。
叶知丛吸了一口冷冽空气,雨滴混合着覆着积雪的松柏树木的味道砸下来,带着股冰雪消融后的凉意,丝丝缕缕地涌入他的鼻腔、缠绕在他心头。
散碎的魂魄于此刻全部归位。
叶知丛垂眼看着大惊失色的叶威德,唇角噙着一抹很冷淡的笑意。
随后他再度紧握拳头,朝着人心口的位置发出最后一击——
砰!
“这一拳,你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