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根蜡烛燃烧殆尽,小太监送上一根新的红烛,点蜡烛的时候轻声感慨:“陛下处理奏折通常都是到寅时,阖眼休息个一二时辰就该去上朝了。”
“萧侍郎可能坚持住?若是坚持不住就趴着歇息一会儿,后半夜基本是无事的。”小太监身上散发着善意,“侍郎身上有伤,莫要强撑。”
说话间,他将一张指甲盖大的纸条垫到了烛台之下。
等人走了,萧则俞不动声色取出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萧’,字迹一笔一划中透着怒气,不用想便知道是谁送来的。
萧则俞将纸条扔进茶盏,就着一口浓茶将纸张喝下。余光撇向站在一旁的不起眼小太监,心中沉思:崇安帝知道他殿中被安插了旁人吗?
仔细算来,这应该算是窥探帝王的罪。魏乘风不愧是自幼受宠的皇长子,便是现在幽禁府中,探听朝中事情也是轻轻松松。
萧则俞向殿中看去,积压的奏折和他初来时所看见的高度一般无二,若不是亲眼看着李全抬出一箱又一箱奏折,他定会以为崇安帝是在装模作样……也许天下还有救?
接连三日早朝,萧则俞都被安排在帝王和大臣相隔的中间地带,他跪坐在垫子上,聆听着底下君臣所言,一一记下。
这日,他如往常般收拾东西准备离去,满脸笑容,喜气洋洋的江定北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视线。原来他和叶榕的婚事将近,今日他来上朝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发请帖,邀众大臣去参加婚宴。就连叶丞相也笑容满面,和众大臣寒暄着,两人视线忽的对视,叶樊慎拿出了一张请帖过来,递给萧则俞。
“萧侍郎马上也要轮休了吧,正巧,有时间来参加老夫女儿的婚宴。”
江定北跟在他身旁,点头道:“听闻萧侍郎做得一手好文章,若能得萧侍郎一首贺诗,不胜荣幸。”
叶樊慎受不了江定北乐的合不拢嘴,一副傻小子的模样,同萧则俞说了声抱歉,将他拉走了。
看着手中红色烫金还熏了花香的请帖,萧则俞指尖发白,面无表情地将它死碎,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婚宴?
那也要问他同不同意。
萧则俞从宫中出来,站在偌大的街道之上,目标明确的向东处走去。
“萧则俞。”一位戴着兜帽的女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一张惹人怜爱的脸蛋露出,正是叶冰心。
她神色有些紧张,抓住萧则俞衣袖一角:“跟我来。”
七拐八拐,萧则俞耐心全无,拂袖停住:“叶姑娘你有何事?”
“别去魏乘风那儿,他会杀死你的。”
人则俞
叶冰心看着并不像是在说谎,萧则俞装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叶姑娘怎么这副打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