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笑道:“切记不要损坏令牌。”
壮汉不明所以:“用这个?”
崔羽落低头看向擂台的地板:“你看,这擂台中间刚好有一条线,等一下我们开始比试,若是这木牌掉在谁那边的地上,就算谁输,而且,在这过程中,谁自个儿掉下了台,也算是输给了对方,如何?”
壮汉理了一下这古怪的“规则”:“木牌掉在谁那边儿,就算谁输,谁比木牌先掉下去,也算输。”
崔羽落补充道:“木牌要是在谁手里掉下台,也算那个人输。”
壮汉道:“乱七八糟的,那就这么比吧,台下的大伙儿也记着,一起看看谁赢谁输。”
崔羽落抬手举起木牌:“那便开始吧。”
壮汉微微点头,崔羽落轻轻将木牌向壮汉那边扔去。
壮汉向前半步,伸出手准备抓住木牌。崔羽落却身形一闪,一拳照着他面门打了过来。他冷哼一声,伸出的手猛然收回,手肘外送,便要与崔羽落的拳相撞。与此同时他倏地提膝,落下的木牌被他足尖一弹,高高地向空中飞去。
崔羽落的拳直直落在壮汉小臂上,她却没有被反弹的力道震开,而是微微一晃,借力后仰,左腿顺势抬起,直踹向壮汉腹部。
壮汉不动如山,似是等着对面的人被自己的力道震开。但崔羽落那一脚似是没有用力,刚刚触及他的衣服,便已轻飘飘地晃了回去。
壮汉看着后撤两步、手中接住木牌的崔羽落。
木牌方才被他一脚直直踢上了天,下落的时候被风吹歪了些许,因此轨迹偏向了崔羽落的“领地”。若是她没有接住,那木牌则会刚刚过界。
“你……没有用力?”
崔羽落答道:“用力了。只是在下一介弱女子,本身就没什么力气,请前辈莫要见怪。”
壮汉笑了笑,并不答话。
崔羽落道:“那……我们继续?”
木牌再次脱手飞出。
这次木牌划出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壮汉骤然出手,木牌被他凌空推向崔羽落。
崔羽落伸手接住木牌,却被那内力震得后退几步,鞋底与地面猛烈摩擦,堪堪使她顿了下来。
她离擂台边缘只有半步之遥。此时将木牌扔出去的话,那壮汉若是再以掌风相逼,她怕是得直接掉下去。
罡风乍然逼近,崔羽落在擂台边沿站定,忽然抬手一扔。
壮汉见她动手,便收了掌力,向自己的半场退去。却见崔羽落顶着未散的内力,足尖点地,向自己袭来。
他先前撤了掌力,方知崔羽落是在用扔木牌的假动作忽悠他回撤。如今见她袭来,却也不慌不忙,只因内力已再次运转全身,强悍护体,不怕她的攻击。
可待崔羽落靠近他,他看到那少女素手一晃,指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
——木牌?
他不禁想起“不可毁坏木牌”的规矩,不敢再以内力对抗,而是微微侧身作避让状。
崔羽落与他错身而过。
他却看见眼前人微微一笑。
木牌忽然脱手,轻飘飘地落向擂台边缘。壮汉腿脚发力,提起内力,向木牌掠去。
崔羽落却正站在他的路线中间。他见她抬手,心道一声“不好”,便已被那拳击中胸口。
下一瞬,他整个人横着飞下了台。
“啪。”
木牌落了地。
周围静默许久,忽然有人叫了声好。
崔羽落在叫好声中走下台,向刚刚站起身的壮汉抱拳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