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在麦田边、柳树旁、清冷月色下,和宋席宁表明心意后、红着脸的一个亲吻。
彻底惹怒了自尊心与胜负欲均极强的方灵。
方灵开始带头孤立那个温润如玉的宋席宁,开始拿此事做威胁,故意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和池乐安独处的机会,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清誉来逼池乐安就范。
池屿很想问,你到底图什么啊。
但是他问不出口。
池乐安的无声反抗,最终逼得方灵使出了她最后一个‘绝招’。
灌酒、关门,还将她在话本儿里曾见识到的一种叫‘淫羊藿’的草药晒干磨碎,大量掺杂在那晚的饮食之中。
第二日,她哭着闹着喊着、将此事做的人尽皆知。
宋席宁走了。
方灵的目的达到了,她甚至还毫无愧意的自我欺骗,自己做的所有事,其实是在拯救他。
池乐安终日活在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之中,在备受良心的煎熬与道德的谴责之下,一度想到了死亡。
可是死亡,才是一种最大的不负责。
不为国、不为家、不为民族与大义、甚至不是为了宋席宁,只为自己的软弱而想去寻死,是池乐安最鄙夷自己的地方。
他所有的理想与抱负、他所尊敬的烈士英雄与熟知的文人墨客、再多的学识与文字,都开解不了他、给不了他一个答案。
他终究再也无法两全。
他再也无法阻止荒唐的一切,只得任由三人的痛苦纠葛自此开始——
因为方灵说:
“我怀孕了。”
池乐安的第一本日记,至此结束。
池屿当时翻看至此,无奈至极,甚至有点想笑。
所以,到底还是他妈的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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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陪我开几把游戏吧。”
池屿阖着眼,沉默一路,临到基地时,才轻轻开口。
“好。”
没有开直播,也没有登录小号。
池屿打开了那个‘X-Island’的ID,直接与江准的大号组队,选择了双人四排。
无他,只是想在游戏中发泄一番。
一遍一遍选择机场落下,落地钢枪,一次又一次的跳伞。
两个账号的隐藏分数都很高,这个段位的排位赛遇到的敌人,游戏水平均在中等之上,尽管是职业的电竞选手,也无法保证每一把游戏都可以从机场中厮杀出来。
毕竟这个游戏的容错率实在是太低,一个极小的失误或者运气不好,就很容易落地成盒。
更何况是两个人去面对四个人的组队。
池屿没说停,江准便一遍一遍陪着他一直打下去。
训练室里骤然安静下来,除了鼠标的轻响,就是机械键盘被按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连续两局的落地成盒,在又一次准备游戏时,江准听到池屿轻轻“啧”了一声。
江准侧头看他,池屿低着头在调整耳机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