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手中拿着冰镇饮料折了回来,看着花问海的视线一直落在那两位已经离开的人的背影上,捏着瓶口的手紧了紧。
“回来啦?”花问海见人不作声的走进,没想太多,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饮料,还笑着感慨了一句,“幸亏没追上啊……啧啧啧,这他妈的谁能吃得消啊。”
微凉瞥了花问海一眼,抿了抿唇,“吃不消吗?”
花问海乐呵呵地冲着微凉解释着,“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比谁是四百零一谁是三百九十九,一个不长嘴另一个没实话,谈个恋爱还互飙演技给那儿玩猜猜我到底是谁?看看是谁更会演还是谁能忍到最后,累不累啊……”
“这么纠葛吗。”微凉看着花问海自顾自地分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盯着人喝水的视线一错不错,轻声反驳了一句:“我倒是觉得、队长你分析的不太对。”
“哟,十八岁的小孩儿也懂得这些弯弯绕绕啦?”花问海灌下半罐儿饮料,心情愉悦地和微凉讨论起来,“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分析的?”
微凉偏了偏头,“一旦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是不可能不偏执的,”
“但若是两个本就偏执的人都真心喜欢上对方,那倒真的是……”
“是什么?”
微凉抿了下嘴唇,本脱口而出的话临时换了中说法,带着些玩笑的意思:“不是尔等凡人能掺和的进去的。”
是表面上的岁月静好,实则剜心削骨的折磨。
一个不小心,便是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什么乱七八糟的,”花问海倒也真当微凉是在说笑,“看上了就睡不合适就散嘛,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麻烦。”
微凉看着花问海的笑脸,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看上了就可以睡?”
“当然……啊也不是,”花问海一个‘三分球’将空了的易拉罐投入垃圾桶中,“最起码别搞出来强制那一套嘛,哄哄骗骗下个套儿,想睡谁睡不着啊~”
微凉的视线沉了沉,绿藤架遮住了原本明亮的太阳,冬日明媚的阳光只有一半洒在他的脸上,另一半被一片阴影挡了去,使得人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搞什么情啊、爱啊那一套的,麻烦,”花问海没注意到微凉的表情,还自顾自地以为自己在教导刚成年的小朋友,给人传播着自己并不算正确的爱情观,“人生苦短、何不游戏人生啊~”
微凉抿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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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屿走在人身旁,看着江准一路上没什么情绪的脸,却总是能莫名感受到一股、从江准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冷意的气息。
待回到房间,池屿揽着人脖子直接冲着人就跳了上去,双腿挂在人腰间,被反应过来的江准连忙握住,这才没让人从自己身上掉落下来。
烟味很淡、淡到几乎闻不见,明明到处都是草莓糖的香味。
江准却总能想起,刚刚池屿和花问海错立点烟的样子。
池屿勾着人脖颈,偏头笑道:“哥哥冷吗?”
江准一顿,“不冷。”
这个温度,怎么会冷。
“不冷啊?那我怎么感觉哥哥凉飕飕的?”池屿笑,“我还以为哥哥开制冷了呢,都没有平时暖和啦。”
“……”江准沉默半晌,轻声开了口,“我……咳,抱歉,我改。”
“改什么呀?”池屿依旧笑着,“哥哥连正常的吃醋也要改吗?”
江准又一次没了言语。
正常吗。
池屿却仿佛听得到人心声一般,笑问:“怎么啦,哥哥是觉得吃醋不正常吗?”
江准抱着人的手蓦地一顿,视线垂了垂,又轻声开口:“好,不改。”
池屿轻笑出声,“难道……哥哥除了吃醋,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江准眉心一跳,看着池屿带着试探意味的笑颜,犹豫良久,最终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