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嗓子呕哑嘲哳,只过了一宿,便彻底哑的不成样子。
池屿一愣,看着那张尽显疲惫的脸,和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眸子,一秒都不曾错开。
江准眼底发红,指尖也凉,和往日里一直温热的体温差别太大。
“跟我回去……好不好。”
也许是酒精还没有挥发完,池屿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原地短路了一般,一片空白。
“你别再走了……”江准几乎是带着恳切的看着他,“别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好不好。”
池屿的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扼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江准的眼眶红了,那双漆黑的眸子下,是一点一点向上攀爬着的红血丝,“你、你说出来,我改,好不好。”
“为什么、又走……”江准几乎用尽全力的表达着,池屿仿佛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说这么多话,“你为什么……总是不要我呢。”
心口猛地一坠,仿佛被千万条丝丝缕缕的丝线束缚在一起,又在细丝的最底部坠着万斤的秤砣一般,坠的人生疼。
池屿见不得江准这个样子。
那个他仰望多年的人,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心甘情愿的半跪在自己身边,红着眼眶问自己:“为什么。”
是啊,为了什么来着。
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见不得,却在见到之后。
视线内的画面仿佛瞬间抚平了他原本所有的怒意。
追寻至此,也要带自己走吗。
你到底……
池屿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再次跳动了起来。
“如果我说,‘不’呢。”池屿垂着眼看着江准,他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推开眼前的人了。
告诉我,你究竟有多爱我。
我想看。
池屿只感觉江准挺直的脊梁都在晃动。
“在你眼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池屿偏了偏头,意识回笼,除了昨日旧事,甚至连带着两年前的记忆,一齐涌入脑海,“病人?徒弟?一个睡过了所以必须要负责的人?还是只是……”
“C我操的爽啊……”
江准的脊骨都僵在了那里,“我没有……”
“没有?”池屿向前探了点身子,伸手勾上了江准的领带,“那我问你,如果我说‘不’,你打算怎么做?”
“会把我锁在这里的床。上吗?又或者是锁在哪里的床。上?”
江准蹙着眉心,握着人手腕的手愈发用力,“我……不会。”
“不会吗?你骗谁呢,”
领带在池屿的指尖绕着,池屿垂着眼,没抬头看人,“你怎么这么不坦诚呢……至少我敢承认我喜欢,你呢?”
那双眼眶有些泛红,声音也轻,“你心里的那点儿想法……是真的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吗?”
极度的不安感与失控感被江准强。行压。制着,在最后听到人说‘不’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着的理智只差一点点就彻底断了弦。
“我不会、这样做……”
尽管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