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将将转过照壁,往里走去,穿着红色锦缎衣服的大黑,从九曲桥一路奔跑过来,看见福根书记和荷花婶儿刚叫了一声,杨勇根沉着脸:“大黑,这是谁,不认得了?”
大黑仔细一看,摇起了尾巴。
“大黑的毛都油光水亮的,还穿起了衣服。”荷花婶看着狗。
磊磊看见大黑,扭着下来,岳宁放了她下来,小朋友追着大狗狗一路往里跑去。
杨福根越过池塘看见一个人,惊喜地叫:“老莫?”
莫维文快步迎了过来:“福根书记。”
杨福根过去握住莫维文的手:“老莫,这有六七年没见了吧?”
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莫维文:“比以前胖了,身体还好吧?腿怎么样?”
听着杨福根这么关心地问,莫维文不禁想起那些最难熬的日子,西北大冬天冷,那些人将他推到外头的雪地里跪着悔过,冻坏了双腿。是杨福根回来做书记了,他不许那些人再这么折腾他和志荣。
莫维文声音哽咽:“好,都好。腿也好很多了,不大发病了。”
“那就好啊!”
莫维文转头看向庄宝如和两个女儿:“福根书记、荷花妹子,这是我家庄老师,和两个女儿。”
庄宝如听莫维文提过无数次福根书记,她说:“福根书记、妹子,你们好!我是庄宝如,谢谢您照顾维文这么多年。”
“叔叔、婶婶好!”小颖和小雅也连忙打招呼。
莫维文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君贤和宁宁的新房。”
“福根书记你们和我伯伯去看房子,我去做饭了。”
他们的婚礼定在后天,就像哥哥嫂嫂的婚礼,岳宁和乔君贤自己有一大堆的朋友,乔家还有那么多的亲友,酒席也得分成三天,岳宁怕到时候没空好好招待福根书记他们,就让他们提前两天过来,先来新房看看。明天再让人带他们逛逛港城。
莫维文夫妻带着他们一起去看新房,陆春梅和杨忠义已经来过了,磊磊要跟大黑玩,他们俩就在楼下看孩子了。
荷花看着主楼大厅的水晶斗拱灯,她问:“真不是皇宫啊?”
一路走上去,这哪是他们这些西北的农民可以想?
荷花看来看去:“这小岳还真是资本家呀?”
葛月芹站在荷花身后;“嫂子,宁宁不仅是资本家,还是大资本家。但是呀!只要资本家不是一直想着剥削,而是想着帮着大家过上好日子,就是好资本家。”
葛月芹这么说,莫维文跟庄宝如和女儿们说:“那时候福根书记让我写思想报告,反省我作为资本家的后代,犯下的错误。那时候福根书记私下就说,什么资本家,贫农富农,咱们先是个人……”
“老莫,我知道你和志荣都是好人,可我……你谅解。”杨福根微微叹气,那时候他也是没办法,,“小岳他要是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该多好?唉!”
“志荣是病了。那个医疗条件,咱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莫维文也心里难受。
乔君贤上楼来:“小姨、姨夫,叔叔婶婶们,下楼吃饭了。”
“走走,下楼吃饭。”
莫维文陪着杨福根一起下楼。
楼下乔家人都过来了,上海的乔家大爷爷一家也来了,磊磊看见了军军小哥哥,两个孩子正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善善两岁不到,哥哥姐姐们说话,他一知半解,非要插嘴。小朋友们叽里咕噜,说得正起劲。
乔君慎一把抱起儿子:“善善,我们去洗手吃饭饭。”
大家落座,荷花婶儿大声嚷嚷:“还有加沙啊?牛肉的还是羊肉的?”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只有她一个人声音特别大,她一时间有些尴尬。
岳宁过来大声回她:“牛肉的,而且是两斤牛肉半年土豆,您肯定喜欢。”
大嫂嫂也声若洪钟:“宁宁,哪个是加沙?”
“这个。”岳宁指了一盘菜,“军军肯定也喜欢的。”
乔启明说:“她叔、她婶,别站着,坐啊!”
“福根书记,咱们老哥俩多年没见一起说说话。”莫维文和庄宝如陪着杨福根和荷花两人,在这一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