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巴形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主,需要为您准备御寒用品吗?”
“我没关系。不过,拥有人身之后,不少人还是第一次经历入秋吧。”因为工作繁重而不常有机会深入观察本丸众多刀剑的生活情况,审神者只好向近侍打听起其他人的现状,“各位都还适应吗?”
“就我观察,其他人没有感到什么不便之处。”巴形认真回想之后答道,“但近几日静形非常沮丧,说没想到自己站着不动都会让主受伤。”
审神者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指的是哪件事。
“怎么会……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才撞到他的。”
前几日,审神者出于某种原因戴上了面纱,由于不太习惯视野被遮挡,在廊下拐弯时和静形撞了个正着。至于所谓的“受伤”,大概是指她当场就被撞得坐在了地上吧。可是,那一撞虽然出乎意料,但其实不痛不痒。静形明明完全没必要过了这么多天还在沮丧的……
(*面纱这篇故事,详见日后的更新《想让审神者摘下面纱的刀剑》。)
巴形的语气仍然十分认真:
“所以说,主不需要亲自走路,由我来抱着移动就可以了。”
“……”
你们俩问题一个比一个大。
虽然感到头疼,但审神者没有让自己露出困扰的表情。毕竟,她很清楚不管巴形还是静形都是非常值得信赖的好孩子,只不过性格上各有各的古怪之处罢了。
算了,总之先从其中一个问题开始解决吧。
这样想着,审神者立马动手变更了翌日的近侍人选,然后把文书交给了巴形。
巴形安静地盯着修改后的当番表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有什么问题吗?”审神者问。
“静形还是太粗暴了,贴身陪伴还是我更适合。”巴形仍然低头看着文书,声音听上去也低了一些,“比起内番,我想呆在能听到主声音的地方。”
“嗯,但是,我希望明天巴形能去照顾一下马儿们。这里应该没有人像你一样和马儿那么有缘了吧?”
“是。”
大概把这当做了夸奖,巴形顺从地收好纸札,似乎格外高兴的样子。
看来是顺利哄好了。审神者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这振没有逸闻传说也没有记忆和前主的薙刀,自显现以来就对主人的存在表现出了无比直白的依赖,总是不加掩饰地展示着自己的需求。明明比本丸里绝大多数刀剑都要沉稳冷静,却像小动物一样喜欢一步不离地窝在主人身边。
按理来说,在缺乏可供追忆的往昔这一点上,静形应该也和巴形是同样的。可是自从静形来到本丸之后,审神者只能愈发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被他极力避开了。
看上去宛如双生子一般的两个人,还真是走上了两个南辕北辙的极端啊。
“如果静形没能控制好力量,请主小心躲避。”
在起身离去之前,巴形万般郑重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对于这样的叮嘱,审神者有些难以认同。就算没有真正近距离地接触过,只从出阵和内番的表现也很容易就能看出,静形是个相当认真可靠的老实孩子。哪里有巴形说的那么粗暴不堪嘛。
***
第二天。
比近侍的职责所要求的提前了一个小时,静形薙刀早早出现在了审神者的办公御所。
看着那副身形在进门时几乎占据了整个门框的大小,审神者再次感慨起薙刀们所具有的极具威压的存在感。那种仿佛能在战场上以一当百、横扫千军的气势,大概是薙刀这个刀种独有的压迫力吧。
然而,这振如此高大强健的刀剑,在主人面前却总是一副战战兢兢、手足无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