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然而李梵娘知道,从此刻起,这“妙手仁春”便不再仅仅是一间悬壶济世的医馆。
它成了一叶扁舟,驶入了京城权力争斗的边缘。
日子在忙碌中滑过数日。
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
李梵娘坐诊时的耐心、清晰的病理阐述,加上药价公道,渐渐在街坊四邻中赢得了口碑。
每日巳时一过,前堂便不再冷清,总有三五病患候诊。
这一日,刚送走一位患了风寒咳嗽的老丈,张贵引着一位衣着体面却满面愁容的中年男子进来。
“夫人,这位是南城‘福瑞祥’绸缎庄的王掌柜。”
张贵介绍,又转向那王掌柜。
“王掌柜,这位便是我们李夫人。”
王掌柜约莫四十出头,身形微胖,此刻却显得憔悴。
他对着李梵娘深深一揖,声音颤抖。
“李夫人!久仰大名!求夫人救命!”
李梵娘示意他坐下。
“王掌柜不必多礼,有何不适,慢慢道来。”
王掌柜却未坐,反而上前一步。
“是在下的小儿!他才八岁,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不过贪嘴多吃了些街边的糖渍果子,当夜便腹痛如绞,上吐下泻!”
“请了城东的胡大夫看了,说是寻常积食,开了消食导滞的药。可服了两日,非但不见好。”
“人也越发没了精神,昏昏沉沉,喊都喊不醒!胡大夫再来看,竟。。。。。。竟摇头说怕是肠痈重症,他。。。。。。他不敢下药了!”
王掌柜说到此处,已是语带哽咽,眼眶通红。
“我王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独苗!求夫人发发慈悲,救救小儿!诊金多少,王某倾家荡产也绝无二话!”
肠痈?
便血?
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