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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简直睁眼说瞎话。
林砚生想,进退两难。
他真不想出演这样狗血的剧目。
可以说噩梦重演。
“你设计我出国,不就是为了调虎离山,趁机骗林砚生。已经三个多月,得了吧,你哪时做过正人君子。”
“别污蔑人。我敬爱叔叔还来不及。倒是你,背地里口角伧俗,在我叔叔面前倒装得高尚。你现在是拿什么身份来向我要人?”
“凭我自小认识林砚生,与他同龄。凭我哪一日假如跟他结成伴侣,也比你名正言顺。”
“可笑,”秦舜真笑了两声,“你的名声本来就声名狼藉,你干的那档子事,够你坐牢几百年。”
哗——
办公椅滑开,有人立起身。
“罗耀山,你口口声声说爱林砚生。你为他做过什么?他辍学养家时,你在哪里?他负债累累,连电费都交不起时,你又在哪里?我是没给你机会吗?五年,我足足五年没出现。还不够耐心?要是叔叔喜欢你,那我无话可说。”
“但是林砚生不爱男人……”罗耀山咬牙切齿,“你从街上随便找个女人,再平凡不过的,对他而言都好过男人。同性恋对他来说是异种。他的梦想是结婚生子,组建家庭。我怎么能伤害他?”
秦舜冷冷地,“他都几岁了?还女人、结婚?”
“这五年来,又走到谈婚论嫁也没成,往后只会越来越艰难。他那么怕寂寞,我不可能看着他孤独到老。你不敢,那我敢。”
“林砚生不可能接受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会崩溃,你别害死他!”
“呵,你真的了解他么?他远比你想的要坚韧。”
夜色愈发密合。
灯忘开,玻璃窗外天幕深蓝,一弯钩月,极浅,苍白如脸。
罗耀山像累了,轻声却凝沉地说,“人言可畏。林砚生不是你,他要脸要了一辈子。你该尊重他。”
“而你——你如今是得意,自以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则脚跟都没站稳。你蹿得高,又狂妄,我可知道很多人想你死。你找死也罢,别到时连累了砚生。”
林砚生没出声。
他低头,看到地板上的影子,缩成一团,灰黯黯的,这样不起眼。
咚咚、
他敲门。
屋内的谈话像是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林砚生深吸一口气,打直背。
“许久不见,罗老板。”
罗耀山似乎有几分懊恼,快步走近,“砚生,你还好么?”
他笑笑,“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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