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动作自然吵醒了温晗,他揉着眼睛打哈欠,看见柏泽岸后十分尴尬的顿住了动作。
温晗:“?!!”
该死!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到底睡了多久?!!
“睡饱了?嗯?”
柏泽岸好笑的蹭过他的鼻尖,被温晗皱着脸推开。
其中拒绝的意思无比明显,柏泽岸倒也不气馁,只是敛着眸,问他饿不饿。
闻言,温晗还未张嘴,肚子便不争气的传出响动。
他瞬间涨红了脸,委屈的要命,像是下一秒就会掉眼泪。
柏泽岸看得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哄。
他到底年轻,感受到肩上一阵濡湿,不住地揉揉他脑袋。
“乖崽,别哭。”
“柏泽岸你揍我!”
怎么有人告状也告得这样理直气壮、滔滔不绝?
温晗显然记住了疼,他弓着背被柏泽岸抱起来,哭的眼眶通红,本就潋滟的眼眸如今更是覆了一层水色。
他抱住柏泽岸,像是只挂在树上的小树袋熊。
但在柏泽岸看不见的地方,温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眼神越发坚定。
而后的日子十分平静,温晗总是闯一些不大不小的祸,被及时赶来的柏泽岸轻而易举地解决。
可总有柏泽岸鞭长莫及的时候,在他出差的某一天,温晗偷摸溜回了曾经的福利院。
曾经的建筑在无人打理后衰败得尤其厉害,温晗花费了一些时间找到曾经照顾的两株向日葵,发现它们的状态算不上好。
或许是他来晚了。
正懊悔时,他发现自己身后似有人影,正不远不近的观察着自己。
温晗:“?”
他陡然回头,看见了荀危诧异而硬朗的脸。
这人是他幼时在外流浪打架时认识的,但见面次数并不多,他大概知道这人居无定所,工作也极其危险。
所以当初的两人都在尽力照顾对方。
或许也不能说“照顾”。
毕竟温晗最初将受伤的荀危捡回来时,只是看上了他那一身保暖的衣服。
至于为什么没有当场把他扒干净
温晗是想的,因为这样更省力,但荀危好巧不巧的在当时清醒过来,死死拽住了温晗的手,以及自己的裤衩。
温晗就没见过这么耐活的人。
荀危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小孩儿。
两人对峙许久,眼见着温晗准备补刀,荀危连忙开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利),最终捡回来了一条命。
从此往后,他每每来到这个国家、这处地址,都会下意识地寻找温晗。
他想看看那小孩儿是否还活着,如果死了,自己会给他多烧点纸钱,让他在下边过的舒服点。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将自己养的还不错?
二者各有心思,挖出向日葵准备移栽。
车上荀危问他,“你家在哪儿?”
温晗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事,抓紧了安全带,神情有些紧张。
见状,荀危好笑地问他:“怎么这么害怕?有门禁?”
谁知温晗当真点头,神情越发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