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呀,这是他们自己亲口承认的,和我可没有关係。”
济顛摇了摇蒲扇,把双鱼玉佩亮起的光摇走:“多留你一会儿,看场好戏。”
道观里的道士,见到了这些米,也没有起疑,默默组织人手,將差点把道观淹没的这部分用麻袋装好,送到了城外煮粥处。
而那些胖和尚眼馋得很,却只能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山附近的村民一大早见到此景,也都惊呆了,认为是仙人赐福,一传十十传百,赤城山附近所有的村民都过来装粮食。
有些村民胆儿大,拿了许多,却发现麻袋宛若千钧,根本拿不动。
每个人只能拿一个定量,让人渡过一年的荒景没有问题。
这里很快就被清空了个精光。
此时城外,一队人马正在向著天台县前来,新任的浙江东路转运使来了。
他还带著皇帝的亲命,要求彻查賑灾粮餉的去向,给百姓交代。
“不错,这粥够厚,带我去看一下粮仓现在如何。”
没成想,原来满满堂堂的粮仓一夜之间居然空空荡荡。
张进安浑身发抖,似乎明白了昨日济顛和他说的那番话。
中间还躺著一本帐目,转运使大人打开一看,是他与粮行各个掌柜的帐目。
“褫夺衣冠,押入大牢!”
转运使怒不可遏,没想到第一天查案就查出了如此惊人的亏空!
隨著几天的调查下来,鱼肉百姓的罪证也是触目惊心。
“这原来不是天灾,是人祸。”朱云霞看著几颗人头落地不由得说道。
“甚是如此啊。”
“可是我原来的那个世道也是这样,分配不均,人人还是……”
济顛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用蒲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件事永远没有尽头,永远要保持斗爭的心,切记『以爭致和,其和可存;以绥谋安,其安必亡。”
“为什么?”
“皇帝派下钦差大臣,此人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给皇帝扫除异党。
但是前几日,你也看到那些村民了,若不是我的法术,总有人想多拿些回去,哪怕只是多拿一粒。
恶相从来不只是大人物,它一直都在我们每个小人物的心中。”
“那善相,不也如此。命由己造,而非天定。”
在玉佩的白光中,济顛的蒲扇落在了上清玉平的洞天中。
他笑了:
“没错,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