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什么:“助理的行程呢?他什么时候接到那块表的?”
“监控显示,他在两点五十分从陈茂宇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表盒。三点十三分出现在地下车库,与秘书交接。”
时间对得上。
但问题在于,为什么一个保镖的手表会出现在秘书车上?
除非,这不是偶然交接。
而是安排好的转移。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程雪阳,立刻申请冻结助理名下所有账户。他不是替罪羊,是中间人。”
“你怀疑他知情?”
“他不知道内容,但知道流程。”她说,“这块表是信物,证明指令来自陈茂宇体系。李兆丰要的不是杀人,是嫁祸。”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我已经让许清和去调助理的银行流水。”程雪阳说,“另外,顾南舟签了协查文件,监管局同意启动临时调查程序。”
“好。”她说,“现在,我要你亲自去一趟通信科,盯着他们把那通电话的内容复原出来。任何一段音频,哪怕只有三秒,也要拿到。”
“你呢?”
“我去见李兆丰。”她说,“当面问他,为什么要杀一个想谈和的人。”
“太危险。”
“他以为我在追股份,其实我在追命。”她说,“母亲的,秘书的,还有那些被当成数字抹掉的人的。”
电话挂断。
她穿上外套,走出门。
电梯下降时,她再次闭眼,试图触发回响。可心跳平稳,记忆没有浮现。
她睁开眼,盯着楼层数字跳到1。
门开了。
外面雨还没停。
她撑开伞,走进湿冷的街角。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tinted,看不清里面。
她停下脚步,望着车尾消失在拐弯处。
然后继续往前走。
伞沿滴下的水珠,落在她鞋面上,晕开一圈深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