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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小镇的咏叹调四(第1页)

第三日的发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双鬼共存,奏者被囚……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最初的预想。整座汐音镇,恐怕早已是一座被掏空了内里的华美墓穴,而那些曾经鲜活的居民,不过是填充其间的、沉默的陪葬品。

一想到此,彻骨的寒意便顺着脊椎一路蔓延。春告,按照它的飞行速度,即便算上可能遇到的风阻,也早该带着总部的回信回来了。可它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这份死寂的沉默,比任何明确的坏消息都更令人心惊。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的求援信号,已经被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技艺高超的傀儡师,用他那无形的丝线,彻底拦截了。

第四天清晨,当那熟悉的背景琴音再次准时响起,如同为这座虚假小镇拉开新一天演出序幕的信号时,我的内心却被一股难以抑制的焦躁所攫取。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温暖明亮的光斑,却照不进我心中那片越来越浓重的阴影。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不能再被动地等待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结局”。即使支援的希望渺茫,我也必须尝试逃离这座囚笼。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我仔细回忆着来时的路线,以及前几日探查时确认的小镇边界,在脑海中反复模拟着突围的路径。

清晨时分,镇上的“人偶”们尚未完全“苏醒”,街道相对空旷,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同融入清晨薄雾的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间雅致的小屋。我避开了人流渐起的主街,沿着偏僻的、靠近山壁的蜿蜒小径,朝着记忆中镇口鸟居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移动。我的脚步很轻,如同猫儿行走在屋檐,呼吸放得极缓,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然而,越是靠近小镇的边缘,一种无形的、如同蛛网般粘稠的阻力就越发明显。起初,只是几个看似偶然的“障碍”。一个正在清扫落叶的老人,佝偻着背,恰好挡住了我试图穿过的那条狭窄的小巷;一辆堆满了柴火、吱呀作响的板车,慢悠悠地,不偏不倚地横在了我前方的唯一路口;甚至连几只原本停在破败屋檐上梳理羽毛的鸽子,也仿佛受到了惊吓般,“扑棱棱”地飞起,恰到好处地阻碍了我观察前方路径的视线。这些阻碍,单独来看都微不足道,甚至显得合情合理,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但当它们接二连三地、如同经过精密计算般、严丝合缝地出现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时,那份刻意雕琢的“偶然”,便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恶意。

我尝试着改变方向,如同溪流绕过顽石,试图从另一条更隐蔽的小路穿过。但结果都是一样。无论我选择哪条路,总会有新的“巧合”出现——或是晾晒的衣物如同帷幕般挡住去路,或是修补屋顶的“工匠”不慎掉落了瓦片,逼得我不得不后退。如同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温柔而坚定地,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一次次地推回小镇的中心。我不信邪,甚至尝试着直接翻越路旁一道半人高的、长满了青苔的矮墙,想要从看似无人居住的民居后院穿过。但我刚刚攀上墙头,还未来得及观察院内的情况,便看到院子里,一个正在晾晒被褥的“妇人”,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恰好抬起头,脸上挂着那完美无瑕的、如同面具般的微笑,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我。

那一刻,我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所有的意图,都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我不能随意攻击这些人偶,否则,那个蛰伏在黑暗中、掌控一切的傀儡师,就会立刻被惊动。

我无力地从墙头滑落,放弃了。我终于明白,只要我还在这座小镇里,只要那个傀儡师的意志还如同空气般笼罩着这里,我就不可能通过常规的方式离开。整座小镇,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着的迷宫,而那个鬼,就是这座迷宫的设计者与掌控者。我,只是那只被困在其中、无论如何奔跑都找不到出口的小白鼠。

我失魂落魄地,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回到了镇中心的街道。周围的人偶们,依旧“活灵活现”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弹琴、品茶、交谈、微笑……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追逐与拦截,从未发生过。只有我知道,这座看似祥和的小镇,对我而言,已经变成了一座插翅难飞的囚笼。下午,当悠扬的钟声再次敲响时,我甚至不需要那名人偶少女的“邀请”。四面八方,都有看似无意的“行人”向我聚拢。他们或微笑着点头致意,或驻足在我身旁与“同伴”交谈(虽然我依旧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着痕迹地,将所有通往其他方向的道路都堵死了。

少女的身影如同算好时间一般,从人群中蓦地出现,脸上依旧挂着那甜美而空洞的微笑。看着四周这看似热情、实则密不透风的人潮,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与厌恶,最终,还是如同前几日一般,无奈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一次,当我坐在那片黑暗而死寂的观众席中时,耳边响起的琴声,不再让我感到共鸣或悲伤,只剩下一种冰冷的、令人绝望的嘲讽。那琴声仿佛在低语:看啊,你逃不掉的。在这座由我构筑的完美世界里,你连选择不听的自由都没有。我闭上眼睛,不再去听那虚假的旋律。

我强迫自己屏蔽掉外界的一切干扰,将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对自身呼吸的感知之中。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或许很快就要来临。我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调动起每一分力量,抓住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然而,就在我努力凝聚心神,试图进入“全集中·常中”的最佳状态时,却猛然发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却又无比清晰的不对劲。我的关节……似乎有些僵硬。不是因为疲惫或者紧张,而是一种……类似于生锈的机械、失去了润滑油的那种、极其轻微的卡顿感。这种感觉非常微弱,若非此刻我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体内部,几乎无法察觉。可为什么……这几日的行动,包括刚才那场激烈的突围尝试,我都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我的身体,明明依旧能精准地执行我的每一个指令……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难道……连我的身体,也正在不知不觉中,被那无形的丝线……侵蚀、同化了吗?

就在秋山美绪被困于汐音镇那无形墙垣,内心正经历着巨大恐惧的同时,距离镇口数里之外的山路上,四道身影正如同离弦之箭般急速奔驰。为首的,正是水柱富冈义勇。他那身标志性的拼接羽织在风中猎猎作响,神情比平日里更加冰冷,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蓝色眼眸深处,罕见地翻涌着如同冰下暗流般汹涌的焦躁。在他身后,紧紧跟着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三人。数日前,义勇收到了来自秋山美绪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成功送达的传讯——“汐音镇有异,鬼气微弱,需警惕”。那简短的字句,和他通过短暂接触,对美绪那份超越常人的敏锐直觉与谨慎性格的了解,让他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浓重的不祥预感。蝴蝶忍在蝶屋分别时,那句看似不经意的“那个孩子,似乎很信赖你呢”的话语,如同种子,在他心中悄然发芽,并迅速滋长。当美绪的第二份传讯迟迟未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杳无音讯时,这份不安终于压倒了他那惯常的沉默与被动。他立刻向上级汇报了自己的担忧,并以“探查疑似血鬼术领域,情况紧急”的名义,第一时间动身赶往汐音镇。

而炭治郎三人,则是在完成附近区域的另一个清剿任务后,接到了鎹鸦传来的、措辞极其严厉急促的汇合指令——“火速与水柱富冈义勇会合,支援汐音镇调查任务,疑似遭遇强敌!刻不容缓!”。这或许是主公在收到义勇的紧急报告后,出于最坏情况的谨慎安排,又或许……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命运的丝线,将这些与美绪息息相关的人,牵引到了此处。

“就是这里了!”炭治郎猛地停下脚步,他超越常人的灵敏嗅觉,已经捕捉到了空气中那股极其微弱、却又如同实质般庞大、弥散开来的鬼气,“味道很淡,但是……范围非常广,而且……感觉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呜哇啊啊!好安静啊!安静得也太可怕了吧!”善逸抱着头,牙齿打颤,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这种地方绝对有很恐怖的东西啊!我能听到……好多好多……诡异的声音……就在前面那个镇子里!”“哼!管他是什么东西!直接冲进去把它们像野猪一样全部撞飞就好了!”伊之助早已按捺不住,兴奋地拔出双刀,就要像离弦之箭般向前冲。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那座略显斑驳的木质鸟居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却又坚韧无比的、如同透明墙壁般的力量,猛地将他狠狠地弹了回来!“什么东西?!”伊之助狼狈地摔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空气,仿佛撞上了一座看不见的山。义勇皱紧了眉头,他伸出手,向前探去。他的指尖,清晰地触碰到了一层冰冷而光滑的“墙壁”。那墙壁完全透明,肉眼不可见,却如同最坚硬的琉璃,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韧性,将整个汐音镇笼罩其中,阻挡了他们前进的道路。“是结界……或者说,是领域类的血鬼术。”他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那秋山她……!”炭治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那道无形的墙壁之后,汐音镇那看似祥和宁静的街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有些失魂落魄地徘徊着。正是秋山美绪。她看起来很焦急,像一只迷失在浓雾中的羔羊,一次次地尝试着向镇外走来,却又一次次地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引导着、阻碍着,绕回原地。她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挫败,以及……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切的恐惧。“秋山!!”炭治郎用力地拍打着那道无形的墙壁,嘶声呼喊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看到自己。善逸和伊之助也加入了进来,一个用雷之呼吸的爆发力劈砍,另一个用兽之呼吸的蛮力冲撞,但那道屏障却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仿佛将他们所有的力量都吸收、化解了。

墙内的秋山美绪,似乎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也看不到他们的存在。她只是在那个狭小的、靠近边界的区域里,徒劳地打着转,像一个被困在精致玻璃瓶里的、翅膀已被露水打湿的蝴蝶。最终,那个水粉色和服的“人偶少女”,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少女脸上依旧挂着那甜美而空洞的微笑,优雅地向她行了一礼,然后,便如同引导一位迷路的、尊贵的客人般,将她“请”回了小镇的深处。美绪似乎挣扎了一下,肩膀微微垮塌,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如同彻底放弃了一般,眼神空洞地,跟随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被那片看似温暖的虚假所吞没。

墙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可恶!!那家伙!她被抓走了!!”伊之助愤怒地用头槌狠狠撞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善逸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美绪小姐她……她会不会被……”他不敢再说下去。炭治郎紧握着拳头,他能清晰地闻到,墙的那一头,那股属于美绪的、混杂着焦急、恐惧,以及……正在被什么东西悄然侵蚀的、微弱的气息。而富冈义勇,则缓缓地收回了按在屏障上的手。他抬起头,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蓝色眼眸里,第一次,燃起了如同极北之地永不熄灭的寒焰般、汹涌而决绝的怒火。他拔出了日轮刀,刀锋在夕阳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必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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