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餐厅厚重的木门,顾淮立即从角落的位置站起身。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微敞,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你来了。”他为我拉开椅子,动作自然地接过我的手包放在一旁。
我注意到他点的红酒已经醒好了,是我偏爱的勃艮第。“你记得。”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他落座后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你换了口红颜色。”
我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这支口红确实是新买的。
“看来顾先生在国外学了不该学的东西。”我冷淡地回应,刻意避开他过于专注的视线。
侍者上来前菜时,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我的手背。我立即收回手,刀叉在盘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张?”他轻笑,眼底闪着促狭的光。
“只是不习惯和人靠得太近。”我切着盘中的鹅肝,动作优雅却带着明显的疏离。
“我们会习惯的。”他意味深长地说,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红酒。
主菜上来后,他忽然倾身向前:“尝尝这个,你一定会喜欢。”
我抬眼看他,目光锐利:“顾淮,记住你的身份。”
他举着叉子的手顿在半空,随即缓缓放下:“七年了,你还是这么拒人千里。”
“有些界限不该逾越。”我继续用餐,刻意忽略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晚餐在略显凝重的气氛中结束。走出餐厅时,夜风微凉。
“我送你。”他说。
黑色轿车平稳地驶离餐厅,车内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张力。
我靠在椅背上,刻意与顾淮保持着距离,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依然萦绕在鼻尖。
"在看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
我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没什么。"
他却突然倾身过来,手臂轻轻擦过我的肩膀,伸手调整了一下空调出风口:"觉得热?"
这个动作让他靠得极近,我甚至能看清他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
"不热。"我向后靠了靠,语气冷淡。
他低笑一声,不仅没有退回原位,反而又靠近了些许:"那为什么耳朵红了?"
我的手指微微收紧。就在这时,车子转过一个弯,惯性让我不自觉地向他那边倾斜。他适时伸手扶住我的肩,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小心。"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立即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领:"专心看路。"
他却突然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姐姐才该专心,刚才偷看我三次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时车子驶入别墅区,缓缓停在门前。
"明天董事会,需要我配合什么?"他忽然正色道,切换得自然无比。
我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下车时,他抢先一步为我打开车门。在我经过他身边时,他忽然压低声音:"不管发生什么,记住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说得太轻,轻得像一个秘密。
回到别墅,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的车在原地停留片刻才驶离。月光洒在庭院里,将他刚才站过的位置照得发亮。
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晚安,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