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兴奋得摆动着脑袋,“第一次?以后我的头发都要你盘了。不能给别人做了,啊。”“你要愿意,这辈子,我只给你盘。”剑书情深意意温柔看着她,轻手抚摸她的脖子。以宁羞怯的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结发为夫妻,剑书,记住以后我为你留发,等你给我盘绕。”“恩爱两不移。”他们忘了后面的两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却是苏武出使匈奴临行前与妻子道别所作的诗,如果能意识到最后苏武是与妻分别,远离家国被囚困,以宁就不会说出,可有谁会想到他年后,自己和剑书亦会印证这样的结果。以宁和剑书在一起大多时未必言语,但能和他在一起,以宁从来都感到安心,就象此时在小花园里静坐,爱的甜蜜在年轻的两人之间流动,他们忘却了这里是医院,忘记这里有着生命的诞生也有生命的枯萎。突然小径上急冲冲走过一群快步进了住院部,隐约听见人说”一直都好好的,突然就……”“快看看……”不多时,一阵的痛苦哀号传出,凄厉的哭声在夜空里飘荡,以宁微微的颤抖,缩进剑书的怀里。“剑书。”“不怕,不怕。”剑书善解得搂紧她。”生老病死是自然的,我们要看得开。”“我知道,可恨是死去的人带着美好解脱了,可是,活下来爱他的人却永远活在回忆中,痛苦中。”以宁紧了紧环住剑书的双手。”剑书,你说等我们老了,你是选择早我而去,还是留下来。我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不能靠回忆孤单过日子,所以我要比你早,”“那我选择留下来承受这样的痛苦。如果,无法选择一定要比你先的话,我宁愿离开你,让你忘了我,也不要活在痛苦中。”剑书眼望满天的星际,用力抱紧身旁深爱的女孩,未来,他说不准,但他清楚他会用一生去爱以宁。没有人能预测将来,只是所谓的将来在某一天到来后,回首以往,或许会发现某年的某一天曾经有过怎样的预言,林以宁亦是在满身的疲惫中蓦然回头,才醒悟命运原来早已在花园的这个夏季夜晚给与她残酷的提示,只是她太年轻,没有能力感悟生命。林爸爸拎着装着热粥的保温瓶一大早来接替以宁,以宁的眼珠都要掉到地上,因为懂事以来没见爸爸下过厨房提过锅铲。“爸,你这么大早就煮了稀饭?”“哪是我,剑书做的,给我买好早餐,说你妈现在吃稀点好,就煮了稀饭”爸爸含笑的赞许,”估计他一晚也没睡,我走之前他刚躺下。以宁,你回去不要吵醒他了。”“以宁,剑书是个有责任的男孩,你要好好对人家呀,不要太任性了。”躺在床上的妈妈也随着提醒她。“妈,我对他好着呢,你放心吧。”一晚没有睡觉,以宁有些疲惫,确信医生安排好了妈妈的检查后,回到家。想起剑书在以安的房里睡觉,轻手轻脚的清洗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以宁在满屋的香味中诱惑醒来,顺着香气摸进厨房,“高剑书,你搞什么,吵死了。”穿件白t恤大短裤的剑书弯着腰在灶头忙乎,扭头看见还迷迷糊糊的她,“吵醒你啦,快洗脸,可以吃了。”以宁的肚子”咕”的很应景的响起来,快速的冲进洗手间搓了把脸又冲了出来,剑书已经做在桌前等她了。以宁使劲地嗅嗅,“做什么好吃得,好香呀。”“面条,估计你一晚没睡也吃不下饭,不如吃面条。”剑书已经捧着碗吃开,他一向喜欢吃辣,以宁看着他碗里飘着的红油,害怕的吐吐舌头。低头看自己的热气腾腾的碗,剑书真好,知道自己不吃辣,所以没有给下辣油,“你什么时候连稀饭都会煮?”拎起筷子在碗里挑了挑,以宁随口问他。“早会做,你不知道而已。”剑书慢条斯理的从碗里抬起头,以宁正苦兮兮的看着他呢。“怎么不喜欢吃?我没给你放辣椒呀。”剑书诧异的问她,西红柿肉末捞面,不会是她不吃面条的吧。“我,我不吃香菜的。”以宁为难的指着碗里的绿叶香菜解释。“噢?这么大的人了”剑书好笑的端过碗,好脾气一点一点将香菜挑出来,“还挑吃,香菜很好吃,早知道我就一个人包了。”侧面看剑书瘦削的脸,鼻子更加挺拔,眉眼愈发的清朗,以宁出神的注视着他,挪动身体凑到他跟前,突如其来在他面上用力的亲了一下,剑书意外的停止手里动作,瞅着她没有反应过来,以宁窘得抢过碗,闷头扒着面掩饰她的红晕,“饿昏了,快吃,快吃,等会还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