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丫头,”剑书满眼的宠溺,“慢点吃,我的天,一点仪态都没有。”经过几天的抽检,确诊以宁妈妈竟然得了”高血压”,医生开了一些降压药后,提醒她要多休息运动,保持心境的平和。为了健康,一向稳重少动的以宁爸爸每日都陪着妈妈去单位的后花园散步,督促她吃药,逐渐将血压控制在正常范围内。以宁内心还是很紧张,但”高血压”这种病既然得上了,也非容易摆脱惟有好好调养,为了免除妈妈过度操劳,她主动包揽了部分家务,首先从饮食上着手,考虑”高血压”病人适宜吃得清淡,所以做菜都尽量少油少盐。又考虑开学后留在家里住宿,只是这样上课时要家里学校两头跑,好在从三年级开始她也非日日有课。以宁似乎一夜间成熟起来,剑书看在眼里心里满是疼痛。她笨拙的在厨房里,不小心切破了手指,手忙脚乱的给烫了手臂,一会又报销了一个碗,就这还不敢让妈妈知道,他有心帮她,以宁倒乐呵呵的拒绝他,说是自己总该面对生活,不能一辈子让人照顾,还说自己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女子,调侃剑书有福了。剑书哭笑不得,两个人躲着上药的时候,死命的搂着她抱了又抱。整个假期,两人没有再提去广州的事。坦然开学前夕,剑书离开前一晚,林爸爸出乎意料将他叫到了房间关门秘谈,以宁摸不清平日寡言的爸爸是什么意思,但他一旦出马必是大事的那种慎重神情让以宁紧张。林妈妈见女儿在厅里来回晃悠几次想敲房间的门,笑着安慰,“你爸是有分数的人,你安静的坐下来好不好。再晃来晃去,我该血压高了。”吓得以宁泄气的坐在沙发上,如若针毡的扭来扭去。半个钟头过去,剑书一脸凝重出来,以宁拉着他二话没说进了自己的房间,破天荒地关紧了门。“我爸和你说什么了,这么神秘?”心里微微的抽紧,脸色泛着慌乱,爸爸一向对剑书的印象都很好,但这么正式的谈话还是头一遭,她免不了忐忑不安。“没什么,只不过是男人同男人的交谈而已。”剑书不动声色的俯视她,她的紧张可以说是一览无遗。“说呀,倒底说什么,急死我了。”以宁瞪大乌溜溜的眼睛,跳着脚着急。他暗自好笑,云淡风轻的继续,“你爸告诉我一个男人要有三心。”“什么?”以宁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三心,不会还有二意吧。老爸怎么为老不尊,教你这些。不行,我要问问他。”她冲动的要往外跑,剑书一手将她圈进臂弯,“我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什么呀。”“那你倒是快说呀,吞吞吐吐的累死我了。”以宁揪揪他的手臂催促。“三心是什么意思。”“这个,嗯。”剑书还在吱吱唔唔,以宁虎着脸真要急了。”就是信心,事业心和责任心。”“切,这用得着关着门神神秘秘吗?”以宁狐疑的仰头问剑书,他如墨的深眸泛着点点笑意,低头轻啄她的额头。”当然不止这点,他还问我是否有兴趣接收一个不能干,自以为是,自虐还以为能瞒天过海的笨丫头。”“过分。爸怎么能这么评价自己的女儿。”以宁绯红了脸,气急败坏头顶着他的胸口辗转,闷声闷气的问,“那,你怎么回答。”“我说这可是个麻烦了,要负担这个麻烦很累人呀,”剑书抬起她的下颌,她的郁闷落入眼底,“为了不祸害别人,我惟有乐意这辈子都背着这个麻烦。”“啊,你”以宁还要说什么,即将出口的言语被柔软的唇瓣逼了回去,她还睁着大眼睛疑惑呢,“闭上眼睛。”剑书轻柔的低语。以宁听话的合上眼,丝丝情意从唇角延续到心间,如藤萝蔓延到全身。她陶醉在醉人的深情里,贴在剑书身上呢喃,“要疼要爱这个麻烦,不能反悔,不能厌倦,不能……。”“遵命,永远爱这个麻烦,不改变。”……剑书临行前再三叮嘱要她照顾好自己以宁红着眼睛点头送走他。开学后,以宁忙得焦头烂额,学校,家里两头跑,遇到有早课,天没亮就得早起搭所里接送职工的早班车再转车上学,在学校没床铺,就是累了,也只有趴在课桌上休息一会。有时,好心的阿珏会叫她一起去午休,但以宁为了不过多打扰她,借故上图书馆看书。有时间,她会约李为容接些描图工作,可是,描图室近来业务不太景气,员工的工作量都不饱满,以宁他们分到的工作就更少了。她有些担心,如果没有了描图这份收入,学琵琶的学费就没有了,有一个以安已经让老妈心里不安,实在不想再摊开手板向家里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