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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洞仙侍郎 没时间解释了陛下4更求月票（第3页）

“可你们呢？”那人反问，“你们烧我们的庙，毁我们的书，逼我们改姓易服，把我们的历史写成叛乱！你们所谓的‘平定’，不过是另一种屠杀！”

吕方怔住。

风声呜咽，仿佛万千冤魂齐哭。

良久，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这只手，曾斩下无数敌酋首级，也曾签下安抚夷民的盟约；这只手，沾过鲜血，也扶起过孤儿。

“也许……我们都错了。”他终于开口，“但我不能回头。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下去。”

他迈步登上最后一层，伸出手，准备触碰心灯。

刹那间，整个陵墓震动起来。

心灯爆发出刺目金光，一道身影从中缓缓走出??竟是低婉儿的魂体，双目睁开，清澈如泉。

“哥哥。”她轻唤一声。

吕方浑身一震。

“你不用牺牲。”她说，“只要你愿意记住我们，就够了。记住南诏不是妖魔，也不是敌人，而是一群不愿被遗忘的人。”

吕方眼眶发热。

他想起了她在血泊中死去的模样，想起了她临终前那句预言，想起了她小小的身体如何承载百年的怨念。

“我记住了。”他哽咽道，“我全都记住了。”

然后，他毅然伸手，握住心灯。

炽热瞬间贯穿全身，记忆如潮水退去??他忽然想不起母亲的脸，想不起第一任妻子的名字，甚至忘记了某年某月某日，是谁为他挡下一箭……

但他记得??他是吕方，镇南王，百姓称他“吕青天”，敌人惧他“鬼面阎罗”。他记得自己为何而战，为何而活。

心灯熄灭。

整座陵墓开始崩塌。

吕方跌跌撞撞奔出洞口，身后冰门轰然闭合，再无痕迹。

他跪倒在雪地中，大口喘息，左手已变得漆黑，似有蛊虫在皮下爬行。

他知道，这是代价。身体或许会被侵蚀，记忆或许会继续流失，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

***

半年后，南疆边境。

一座新城拔地而起，名为“归义城”。城中设有双庙：一为忠烈祠，供奉战死将士；一为怀远殿，祭祀南诏历代君臣，允许百姓自由祭拜。

吕方骑马巡边，身后跟着几名亲卫。他的左臂已截去一截，装上了铁钩义肢，行动略显迟缓，但背脊依旧挺直。

忽然，一名孩童跑过来，递上一朵野花。

“将军，妈妈说你是好人。”

吕方接过花，笑了笑，别在胸前。

远处，夕阳西下，映红天际。

而在东京皇宫，年轻帝王又一次翻开密报：

**“吕方拒婚公主，辞官归隐，拟携部属屯田洱海。”**

谋士跪奏：“此人心怀异志，若放任不理，恐养虎为患。”

帝王凝视烛火，良久，轻声道：

“逼他上梁山？呵……他已经不在山下了。”

“他在山上，建了自己的庙。”

“从此以后，西南百姓只知有吕王，不知有天子。”

他缓缓合上奏折，嘴角扬起一抹莫测笑意：

“那就……让他做孤的‘山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