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乘上那头可以当成坐骑的鸟妖撞破窗口飞了出去,只听沈酣棠尖叫着揪住鸟脖子:“铁锅!我说过不许从这里走。”
肥硕的鸟妖驮着骂骂咧咧的少女,在漫天木屑中歪歪斜斜飞远了。
铁锅?她记得这鸟妖来历,貌似就是被沈酣棠从膳堂救出来的。
仙门中人起名倒是一脉相承的幽默。
窗棂在阵法作用下缓缓自愈,木屑簌簌重组。
南星扶额暗叹,真想说这一人一妖简直是天造地设。
谢澄不动声色地挪到窗边,为她挡住了那一点无伤大碍的微风。
在南星语气强硬的再三要求下,谢澄只好妥协,将藏在身后的左臂缓缓伸到南星面前。
“这都是小伤,看着唬人罢了,等过段时间咒术失效,立马就会愈合。”
谢澄尚不明白此时若能挤点眼泪出来,反而能在眼前人心中撬开条缝隙。
姑娘家的怜惜,原就是另种形式的青睐。
他偏要逞强,故意扯出个满不在乎的笑。究竟是怕她忧心,还是怕她看轻,连自己都辨不分明。
只给南星匆匆瞅了一眼,谢澄便将受伤的左臂快速抽回。
饶是做足心理准备,那可怖伤痕仍让南星呼吸一滞。
整条小臂血肉模糊,焦黑的皮肉间隐约可见凝固的血痂,其间还有金色咒文闪烁,以控制着伤口不得愈合,这分明就是挨了顿最狠的戒律鞭。
在她昏迷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星又被谢澄气到了,这家伙怎么总脱离她的计划,就只是送张黄符而已,何至于受这样重的刑罚。
前世她有次放走无辜的妖兽,便被关进戒律堂挨了顿鞭打。其实南星很怕疼,可是越怕越疼,只好逼自己不去在乎。
谢澄做了什么事情,比驭妖师对妖心软还严重?
“是因为我吗?”南星的声音轻柔,还带着几分咳血的沙哑,却让谢澄喉头一紧。
这几次相处下来,谢澄还没摸清南星的脾性,但也算吃一堑长一智。
他发现南星虽然长着张温柔小意的皮相,实则全然不是那样的人。
大部分人都是越生气越暴躁,南星偏生反过来,动气时会冷静得吓人,反倒教人心里发毛。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语调温和,形容淡漠,但保管是有人要遭殃的前兆。
显然,谢澄不希望这个人是自己,为防南星再生气,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南星知道谢澄不是因为她挨打,还真就恢复了往日嬉笑怒骂的鲜活模样。
谢澄暗松口气,嗯,他觉得自己参透了一门玄奥莫测的绝世功法。
南星眼瞅着他竟然有些开心?手臂伤成这样子,他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你出去!”
好,现在谢澄就笑不出来了,南星见他蔫头耷脑地离开房间,这才又重新瘫倒回软榻上,计划下一阶段的行动。
根据传说来看,混沌珠只怕被分为好几个部件散落九州,谢澄知道一部分混沌珠的下落,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告诉她。
自己还得想点其它路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