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御史台抨击赵曦编撰自己是福女的传言。
故意在家中制造紫烟,谎称紫气东来。
再是有人帮助她,在各地制造祥兆。
什么白龟赤雁,那龟叫人裹了米浆,赤雁更是朱砂染的,全都是假的!
在进京的途中,也早就死了。
紧接着,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三台会审,专查赵曦谋害皇帝一事!
不少边关军突然举报,说赵曦在领兵打仗时,就多次秘密跟北梁人联络。
她主导的战事,所有战略都被北梁军知道的一清二楚。
查着查着,威国公忽然一封奏。。。。。。
秋意渐深,灯塔下的海潮声比往日更显沉郁。许明烛合上名录,指尖在“念”字上轻轻一停,仿佛触到了那渔船上传来的微光温度。她起身踱至栏边,风卷起她的素色披帛,像一片不肯落地的枯叶。远处渔火点点,与天际星河相映,唯有灯塔第一百盏灯依旧炽烈,如一把不灭的剑,刺破夜幕。
她忽然想起昨夜梦中所见??一座焚毁的宫门,火光里站着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背对着她,手中握着半块玉佩。那玉佩裂痕分明,正是幼时被许老夫人亲手打碎、分给三姐妹作信物的那一枚。可梦中的女孩不是她,也不是许明兰、许明婉,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眉心一点朱砂痣,宛如血泪。
许明烛闭了闭眼,心头微颤。近来诸事稍定,可她总觉得暗流未息。黄家虽灭,但那一夜控尸术的哨音太过熟悉,绝非寻常江湖手段。她已命影舵彻查西域残部,尤其是曾为先帝豢养“鬼卒”的秘教余孽。然而线索如沙漏中的细沙,抓得越紧,流失越快。
正思忖间,苏砚自石阶疾步而来,手中捧着一封密函,封口用的是守夜司独有的黑蜡,印着双鱼缠枝纹。
“城南义庄今晨发现一具浮尸,”他声音低沉,“尸体泡水三日,面目难辨,但右手五指俱断,断口齐整,像是临死前被人生生切下。更奇怪的是,胸口刻着七个字:‘还我真名于天下’。”
许明烛眸光一凛:“手呢?”
“没有找到。”苏砚摇头,“但我们在他贴身内袋发现这封信,是用左手指甲刻在桑皮纸上,字迹歪斜,却反复提到‘永和六十五年七月十三’……还有‘军功册第一页,写错了人’。”
她猛地站起:“立刻封锁义庄,不准任何人靠近尸体。调影舵医使前去验尸,我要知道他生前最后吃过什么,去过哪里,甚至……他是不是南疆口音。”
苏砚迟疑片刻:“你怀疑他是……直录院的旧人?”
“不是怀疑。”她冷笑,“是肯定。能记住那个日期的人,全天下不超过十个。而敢在死前留下这句话的,只会是当年参与起草《军功核定章程》的兵部老吏之一??李崇文。”
苏砚倒吸一口冷气:“可李大人二十年前就病逝了,朝廷还赐了碑文。”
“碑文可以造假,死亡也可以。”许明烛眼神锐利,“你以为黄家为何执着于遗诏底稿?他们要的从来不是篡改文书,而是抹去活证。这个人,一直活着,藏在民间,默默收集证据。如今终于现身,却被灭口。”
她顿了顿,声音冷如寒铁:“他们怕的不是纸,是人。只要还有一个知情人活着,他们的谎言就永远不得安宁。”
当日下午,影舵医使得出结论:死者年约六旬,常年服用苦参与黄连以压制咳疾,右肩有旧箭伤,应是年轻时随军出征所致。最重要的是,其胃中残留食物为粗麦饼与咸菜根??那是北境戍边老兵最常见的口粮。
“他从边关来。”许明烛凝视验尸图录,“一路隐姓埋名,只为将真相带到京城。可惜……晚了一步。”
她下令将尸体暂存冰窖,亲自前往兵部旧档库。那里尘封着永和年间所有官员任免记录。她在泛黄的卷宗中翻找良久,终于在一份不起眼的调令上发现了端倪:永和六十四年冬,兵部主事李崇文因“精神失常,妄议朝政”被革职,发配岭南。而签批此令的,正是当时权倾朝野的太傅黄德全。
“妄议朝政?”她嗤笑一声,“他不过是不肯在军功册上添假名罢了。”
当晚,她召集影舵九大支舵统领于灯塔密室议事。九道黑影立于烛光之下,鸦雀无声。
“从今日起,重启‘寻灯计划’。”她站在地图前,指尖划过边境十三镇,“凡曾参与平定西疆之乱的老兵,凡曾在兵部任职后莫名失踪的文吏,凡家中有人战死却未获抚恤的遗属……全部列入排查名单。我要找到每一个还活着的‘证人’。”
“若他们不愿出面呢?”北舵统领低声问。
“那就让他们知道,现在出面,不会再死。”她目光扫过众人,“告诉他们??许明烛回来了,守夜司回来了,真相,也该回来了。”
命令下达不过七日,各地哨报如雪片飞来。最令人震动的一条来自甘州:一名年逾古稀的老卒在酒肆醉后痛哭,自称曾亲眼目睹阿荼将军临终场景。他说,阿荼被围困于断魂岭时,身边仅剩十七亲兵,人人带伤,却无一人投降。最后一战,阿荼手持长枪冲入敌阵,连斩八将,直至力竭倒地。但他死前最后一句话不是求饶,而是大笑三声,喊道:“吾主在北,吾心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