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鲜少梦到李月驰了。那些事情成为上辈子的记忆,被澳门强烈而燥热的阳光晒着,如薄薄的一片冰,很快就融化掉了。 前几年他曾有一次去贵州的机会—一代替犯哮喘住院的王山老师到铜仁出差。他原本已经决定要去,临行前却接到某所大学的邮件,邀请他到香港参加年度社会学论坛。铜仁之行的带队人徐主任得知此事,大手一挥道:“那你还是去香港吧!我找梁楠跟我们去!” “嗯,”唐蘅顿了一秒钟说,“那就好。” 不用去贵州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必如此紧张,唐蘅自嘲地想,谁知道李月驰出狱后会去哪儿呢?去年学校附近的酒店装修,工人全都是内地来的。他们清晨到澳门,傍晚回珠海,所以每天傍晚从学校去拱北口岸的巴士上总是挤满了学生和工人,汗味儿混合着巴士特有的汽油味儿,令人几欲作呕。唐蘅不喜欢在傍晚时出门,因为他讨厌...